雲楚忱謹慎慣了,說道:“既然有疑慮,便不能當沒看見,再去打聽打聽。”
蘅蘭在這時候進來,說道:“姑娘,江寧侯夫人來了。”
“江寧侯夫人?”雲楚忱站起身,“她應該是魏老夫人請來保媒的。”
幾個丫頭聞言都露出驚喜之色,只有瀲月心有疑慮。
她是直接與魏府下人接觸的人,對魏府的奇怪之處更有感觸,但有些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但眼下這樁親事好不容易提上日程,她也不能因為自己心有疑惑便阻止,萬一是她太敏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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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許琳琅試穿過自己的嫁衣,問身邊的紫桐,“江寧候夫人去了雲家?”
“是,江寧候夫人出來的時候很是高興,顯然與雲家人相談甚歡。”
自從淑妃死了,紫桐便對自己主子有了更深切的認識,半點不敢怠慢。
許琳琅冷笑一聲:“給我盯著雲楚忱,若是出府,便來告訴我。”
“姑娘,明日是初三,雲大姑娘每個月這天都要去給雲老夫人取藥。”
“沒錯,我怎麼給忘了。”
雲老夫人有虛症,藥是由常御醫親自調配的,所以雲楚忱每個月都會去常御醫府上將藥親自取回來。
許琳琅招呼紫桐,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紫桐聽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卻不敢表現出來,“是,奴婢知道了。”
第二日,雲楚忱照常往常府去,途經餘南街時,馬車突然一頓。
車伕稟報道:“大姑娘,前面幾輛馬車,橫在路中間,不知出了什麼事。”
餘南街是個繁華熱鬧的地段,每次走到這裡都要耽擱一會,雲楚忱掀起車簾,往前看,隱約聽見有個人在催促。
“你們還不快把馬車修好,耽誤了時辰,誤了主子的事,定要拿你們是問!”
春蕪一怔,“這聲音聽上去怎麼像是紫桐的聲音?”
她們從前與許琳琅接觸的多,對她身邊的婢女自然也很熟悉。
蘅蘭立起眉毛,“不是她還能是誰?這許大姑娘,不會是知道姑娘今日要去常府,特意在這裡等著發難吧?!”
春蕪皺眉:“姑娘,奴婢下車去看看怎麼一回事。”
“不用,前面還有其他人的馬車,咱們何必著急。”
三人坐在馬車裡一動不動,前面的許琳琅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你們幾個,動作快點。”
青槐上前說道:“大姑娘,這路甚寬,若將馬匹卸下,後面的馬車就能過去了。”
許琳琅蹙眉看了一眼橫在那裡的馬車,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你去與諸位說一聲,再道個歉。”
“是,青槐明白。”
車伕利落的卸了馬,後面的幾輛馬車得了知會,小心的從一旁行了過去,雲楚忱的車子也緩緩跟著往前。然而,就在前面的馬車順利過去,她的車子緩緩向前的時候,馬匹突然受驚嘶鳴起來,雲楚忱迅速掀開車簾往外看。
只見兩匹馬腳下,二隻手臂長的大老鼠飛快的竄動,其中一隻見車簾撩起,竟瞪著溜圓的鼠目就要往車裡竄。
春蕪跟蘅蘭被駭的尖叫連連,她們想象了多種被為難的情景,卻沒想到許琳琅居然弄了這種東西!
這老鼠一看就是餓極了的!
前面馬車裡的人聽見動靜,停下馬車探頭回望,雲楚忱無意中抬頭,見那人居然是魏府五姑娘魏妥妥。
魏妥妥見此情形,不知是那根弦搭錯了,居然驚懼的大叫了一聲“嫂嫂”!
雲楚忱和許琳琅聽見這一聲“嫂嫂”,都是一愣,偏偏魏妥妥這個當事人毫無察覺,跳下馬車就朝雲楚忱這邊衝過來。
許琳琅一驚:“快攔住她!”
許琳琅如今出行都有二皇子的護衛隨行,聽了她的吩咐便攔住了魏妥妥。說道:“後面有危險,你不能過去!”
魏妥妥怒道:“既然知道有危險,你們為何不去幫忙?”
護衛卻如同沒聽見一般,死死攔住她。
魏妥妥透過縫隙看見那兩隻大老鼠,腿幾乎都軟了,卻還是不斷掙扎企圖要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