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母女倆震驚她居然會把這樣的陰私宣之於口,一時間都愣住了。
本來雲楚忱也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的,她的這些說辭其實是想在方才請安的時候單獨對雲老夫人說明,奈何黃姨娘這邊出了這樣的事情,又有人借題發揮。
她沒別的辦法,只能出此下策。
不過也沒什麼。
就像連姨娘說的,反正隨便走走就能聽見傳言,她說的這幾句若是傳出去,也算是回擊了。
雲老夫人聽雲楚忱說出“許家不願意”,心頭一緊,她是不願意得罪許家的,萬一這話被許家人知道,豈不是節外生枝?
可她也不得不承認,雲楚忱當眾說出這話是連姨娘步步相逼的無奈之舉。
於是,她轉臉狠狠瞪了一眼連姨娘。
連姨娘的胸口像是被堵了一萬斤棉花!
在這件事上沒討到便宜,她便又將話題引到了方才的事情上去。“大姑娘牙尖嘴利,到不知眼下這樁事要如何解釋。”
雲楚忱看著她,說:“連姨娘,恕我直言,府裡的風氣正不正,還得看主子如何管教,當初我母親管家的時候,府裡乾乾淨淨從來沒出過這種事,怎麼姨娘幫著三嬸管家之後,這大房就越發亂七八糟了,姨娘難道不該給祖母一個解釋?”
連姨娘氣的倒仰,怎麼說來說去,還是她的不是!
“大姑娘!分明是你身邊的丫頭起頭傳看那些不乾不淨的東西!難不成你要賴在我頭上?”
雲楚忱的目光掃想院子裡跪著的人,說道:“若是一兩人偷偷傳看,那自然怪不得姨娘,可這一院子的下人都看過,還不是姨娘的過失麼?”
“我……”連姨娘氣的聲音都發抖了。
從前她只知道雲楚忱凡事不沾腥,府裡什麼事都沾不到她頭上,她以為雲楚忱躲的好,現在才知道,雲楚忱根本就是心眼多,手段高!
“老夫人,妾自從幫三夫人管家,吃不好飯睡不好覺,沒日沒夜的操心,您可要為妾身說句話呀……”
雲老夫人皺眉看她,她讓連姨娘幫著三兒媳管家,一來是因為跟大兒媳衡陽郡主較勁,二來是看宮裡僖妃的面子,並非因為自己看重她。若是事事順利,她當然不會去找這個女人的麻煩,但事情不順,她就難免心中厭惡了。
有一句話雲楚忱說的很對。
衡陽郡主雖然看上去不太盡心,但她管家的時候府上從來沒出過什麼岔子亂子,怎麼到了連姨娘手裡,三天兩頭出事呢?還不是因為連姨娘本身就不是個省心的人!
雲楚忱笑道:“姨娘這話說的,若姨娘覺得勞累,必定是因為姨娘力有不逮,能力不足,怎麼能怪府裡事情多呢?難道三嬸不必你操心的多,三嬸可有一句怨言?”
連姨娘被堵得呼吸都不順暢了,目光根本不敢跟雲老夫人對視。
雲楚忱看了一眼蘅蘭,說道:“連姨娘,還是那句話,不管你從哪聽說是蘅蘭最先拿了這東西給人傳看,都不作數,不妨拿出證據。否則,就算你親眼看見,也未必值得相信呢!”
有了先前的話做鋪墊,這會連姨娘說的話便沒什麼分量了,就算她說自己親眼看見了,也不會有人輕易相信。
連姨娘恨恨的瞪了雲楚忱一眼,看向院子裡跪著的丫頭們,“你們倒是說說,到底是從哪得了這不三不四的書!”
原本應了連姨娘要指認蘅蘭的幾個丫頭都目光閃躲,不敢去抬頭與她對視。
誰能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大姑娘還是這麼強勢,將連姨娘說的啞口無言,這個時候在去幫連姨娘,豈不是傻子麼!
幾人緊張的相互看了看,紛紛道:“是……是珠兒!”
“對,沒錯,奴婢也是從珠兒這裡借來看的……”
“老夫人,奴婢只是看了幾眼,便還回去了,從未做過逾矩之事,老夫人就繞了奴婢們吧!”
事到如今,昏迷不醒的珠兒自然就成了眾矢之的,誰讓她行止不端,還有了身孕呢!
簡直就是現成的擋箭牌
連姨娘氣的牙癢癢,對付不了雲楚忱,她便將矛頭指向了黃姨娘。
“你院子裡的丫頭出了這種醜事,焉知不是你平日裡行止狐媚,將丫頭們教的如此放蕩!!”
黃姨娘正在看連姨娘的笑話,聞言立即柳眉倒豎:“我行止狐媚?不知道是誰,分明是嫡出,好好正室宗婦不做,非得要給人家當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