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車駕剛剛駛城門口,便停了下來,前方飛虎軍士前來通報說魏王在前面,要為李景源送行。
李哲這胖子估計是來奚落他的。
李景源眼皮都不抬,沒打算和他扯皮,直接道:“不用管他,繼續走。”
“太子令,繼續前進。”
李存孝橫擱禹王槊,沒有半點尊敬態度的俯視著李哲,淡淡道:“魏王聽到了吧,讓路吧。”
李哲臉色陰沉難看,火冒三丈,既有被李景源無視的惱怒,也有對李存孝無禮的氣憤。
他站在鐵騎前方,負手而立,氣焰囂張。
“本王不走,你待如何?”
“如何?”李存孝齜牙一笑,眼神充斥著侵略性,這位殺人如拾草芥的虎狼猛漢可不是隨意挑釁的。
那兩百斤重的禹王槊被他輕易提起,隨意指著魏王,淡淡道:“三息,若不讓開,本將便馬踏了你。”
“你敢?”李哲臉都被氣綠了,何時一個小小的東宮小將也敢這麼對他說話。
“一!”
輕描淡寫的數到了二,李存孝眼中的殺意起來了。
被這位絕世猛將盯著,別說他這個養尊處優慣了的小王爺,即便是一般百戰悍將也頂不住,幸虧身後的護衛急忙擋在了他身前,這才沒有當場出醜。
第三聲數字出來,這位殺人無算的戰場殺神,可不慣著他。直接一夾馬腹,坐下良駒長嘶,猛地衝出,李哲真被嚇到了,驚慌扒拉身前護衛:“快攔住他。”
四名護衛衝了出去,展露出的氣息都是先天境。
李存孝手中重槊圓轉如意,隨意點撥了幾下,精準命中四人,觸碰者皆骨碎肉裂。有一人最慘,被點了頭,腦袋更是如西瓜般爆開。
四具屍體亂飛出去,飛濺的血水灑落在了李哲腳下,嚇得這位小王爺面色煞白。
隨行護衛趕緊抱起他,瘋狂退出幾十米外。
李存孝勒馬,斜眼瞥了他一眼,譏笑道:“本將尊你一聲魏王,你還真當自己是王了?”
李哲又氣又恨,但李存孝的兇殘讓他敢怒不敢言,只等李存孝走遠後,才敢放聲痛罵。
李存孝甩掉槊上血水,抬手一揮,飛虎軍動了,地上的四具屍體被踩踏成泥。
車架中李景源依舊沒有探頭看一眼。
京都城牆上,有一白衣勝雪的絕代女子俯看剛才這一幕。
長公主李白衣也來湊熱鬧。
長公主面無表情道:“那黑甲將軍實力如何?”
他身邊的方十箭沉聲道:“隨手一擊便要了先天武夫的性命,此人至少宗師中期。”
長公主沉默了,許久才道:“又多了個宗師武夫,太子門下的強者越來越多了。”
她再看去時,千騎車架已經去了數里,而後緩緩道:“你真決定了 ?”
方十箭重重點頭,道:“決定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去,我說過我會幫你報那一劍。”
方十箭搖搖頭,看了長公主的完美側顏,眼神非常堅定,平靜道:“那一劍我已經不怨恨了,沒他那一劍,我也不可能破而後立,跨出十年不曾跨出的一步。”
鄧太阿一劍斷臂,卻沒有斬斷方十箭的志氣,甚至因禍得福真正悟了箭意,跨入了天象境。
若是讓李景源知道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不知會作何感想,估計會懊惱當初為何不讓鄧太阿直接了斷的殺了她。
方十箭眼神銳利如箭,直勾勾的盯著那千騎中騎著毛驢的懶散劍客,道:“老監正說了太子此行非是十死無生之局。”
長公主沉默了,昨日她去了欽天監。在摘星臺上與老監正對弈了一局,以半字之勝,贏了老監正一句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