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姚臉色一沉,自聽聞了京都種種事件後,他就有預感這次登門絕不會簡單收場。
他垂著頭道:“侵佔太子莊是王修遠一人行為,與王家無關,王修遠已經為他所行所為付出代價。陛下親斷此案,只讓王家賠償十五年來太子莊的損失,殿下是想違背陛下聖意?”
李景源挑眉笑道:“你想用父皇壓我?”
王慶俯首:“小民不敢。”
“王修遠佔了太子莊十五年,就因為這十五年的糧食,本宮過了十五年的拮据日子。這可是十五年的光陰啊,你覺得王修遠一人就能抵了?你覺得區區六十萬兩就能算了?”
“這是陛下金口直斷。”
李景源笑道:“你是覺得魏王能保你?”
王慶姚臉色一變,不敢說話。
李景源似笑非笑的道:“京都不是太埠,你總是要走的。山高路遠的,碰到山匪劫道也是常有的事情。”
“你覺得魏王手下有沒有天象武夫保你回太埠?”
王慶姚身子一顫,眼神驚懼起來。這事赤裸裸的威脅,他努力保持鎮定,沉聲道:“殿下,我王家所主的糧行聯盟管理著江南四分之一的糧收,每年都為朝廷提供無數石糧食。我們王家出事了,糧行聯盟便執行不暢,今年的糧收怕是要出問題。
殿下貴為儲君,應當以天下百姓為重。”
李景源失笑道:“拿父皇壓我,還用大義壓我,王慶姚啊,你是多想死啊。”
王慶姚連稱不敢。
“商人重利,你們王家沒了,你那糧行聯盟中的家族頂上去就行,他們巴不得取而代之。至於運糧賑災,大衡大得很,江南也大得多,不是缺了你王家就玩不轉的。”
王慶姚深吸一口氣,道:“殿下想要多少?”
李景源伸出兩根手指:“兩百五十二萬兩。”
王慶姚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李景源居然如此獅子大開口。
王慶姚哭求道:“殿下,你就算把我王家賣了,也拿不出兩百五十二萬兩啊,求殿下開恩吶。”
“呵呵。”
李景源嗤笑兩聲,又道:“不拿也沒關係,就用你們王家的命來還。趙高,王家一共多少人來著。”
趙高道:“王家本家加上分家一共兩百二十三人,王慶姚在外面偷養了兩房妾室,三個私生子。再算上王慶姚的兄弟、兒子、侄子、外甥在外的妾室、私生子,一共兩百五十二人。”
王慶姚滿臉悚然,沒想到自家底細居然被摸得如此清楚。
自己的兩房妾室被藏得很好,家裡人都不知道。他兄弟、兒子、侄子在外面的妾室他知道些,但不全都清楚,可這些秘事卻被遠隔千里的太子查的清清楚楚,這份手段直叫他遍體生寒。
李景源蹲下身子,盯著王慶姚,笑道:“兩百五十二萬兩,買你王家兩百五十二口人的命,你覺得價錢合適嗎?”
王慶姚深吸一口氣,還想做最後的掙扎:“殿下就不怕陛下知道此事?”
李景源瞥了眼王慶姚,笑意玩味道:“出了這個門,本宮說過的話,本宮都不認。你覺得父皇是信本宮,還是信你。”
他拍了拍王慶姚的肩膀,淡淡道:“王家的底細本宮查的一清二楚,這筆錢只是讓你們王家傷筋動骨而已。”
“本宮只給你三天籌錢,三天一過,本宮沒見到錢,就當做你做了選擇。你王家沒了,你王家的錢一樣是本宮的。”
王慶姚癱坐在地,悽笑無語,面如死灰,一下子蒼老的十多歲,他被拿捏的死死的。
李景源大笑出來,此刻他感覺自己像極了大反派,不過當反派的感覺很不錯。
李景源一擺手:“送他走。”
兩名虎衛軍一把架起癱軟無力的王慶姚離開。
李景源平淡道:“你說魏王會不會為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