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國子監祭酒的大弟子,人稱浩然君子,有大儒之資。”
李景源的目光落在眼前之人身上,此人一身青色長袍,身姿挺拔,風姿特秀。生的面白似玉,墨眉似劍,俊朗非凡,當真是個金相玉質的儒雅書生,都快趕得上螢幕前的看客老爺們了。
翩翩孟信陵,浩然真君子,就是誇他的。
“太子殿下過譽了。”孟浩然神色平靜,給人一種儒雅隨和之感。
“你也是為呂興巢而來?”
孟浩然點點頭:“呂興巢雖說做的不對,但他畢竟是國子監博士,若是被凍死在城門口,我國子監的名聲多少會受到影響。”
李景源:“你倒是誠實,不像那些人一來就打著為本宮好的名義說三道四。”
“是張祭酒讓你來的?”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了,我可代表國子監。”
李景源挑了挑眉,此人看著儒雅謙遜,沒想到是霸氣內斂。
不過他確實有這個資格。
這孟浩然可不只是生得好,長得好,才情天賦更是不得了。
他從小早慧,三歲識字,五歲可賦詩,十歲就以一首五言詩震動大衡,引得儒家數位大儒爭搶收他為徒,據說連鴻霞學院的老夫子都動了收徒心思。最後國子監張祭酒搶先一步,收他為徒。
而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十五歲入先天,二十歲養聖賢,成了儒家君子,對應的正是武夫的宗師境。
如今孟浩然已是二十三歲,據說他已經開始寫經論,為入大儒境做準備。
此人是個真正的天才。
國子監張祭酒曾言他就是國子監的未來祭酒,未來大衡儒家的代表人物。
“你把問題回答了,便可以帶走呂興巢。”李景源淡淡道,並不打算給此人面子。
“問題我已知曉,呂興巢已經回答了兩個原因,我就不多說了。太子殿下血洗太秋宗的第三個原因是警告江湖武林,江湖勢力素來不服朝廷管理,不尊朝廷法度。近年來愈演愈烈,嚴重影響了大衡秩序。若不打壓,必生大亂。
血洗太秋宗此法雖說酷烈,卻有極明顯的警告作用。”孟浩然說道。
李景源指向呂興巢,嗤笑道:“如此簡單的原因,呂興巢卻想不到,此人愚庸。”
孟浩然主動道:“還有第四個原因。”
“哦,說說看。”
“太子是在報復,一個月前太子莊私佔案背後有魏王的影子,太秋宗是魏王的勢力,太子殿下血屠太秋宗是在報復。”
“還有,接著說。”
孟浩然繼續說道:“第五個原因,太子殿下是想立威,重樹太子威嚴。”
李景源拍手叫好:“浩然君子果然不一般。”
“但孟某覺得太子這威立早了,手段也極端了些。昨日的血屠太秋宗,今日的城門之舉,皆是在招禍。”
李景源眯著眼:“呂興巢是國子監的博士,這麼說來,是國子監在給本宮下套?”
孟浩然道:“自然不是國子監,否則我也不會前來。”
“但呂興巢畢竟是國子監的博士,今日之事因他而起,國子監也應該給殿下一個交代。”
“怎麼交代?”
“老師會上奏疏,以私德敗壞、尸位素餐、不依本分之名請奏免除呂興巢的國子監博士和太子少師之職。”
李景源淡淡道:“呂興巢不過一趨炎附勢的小人,是不是太子少師於本宮而言不重要。本宮要想,隨時可以,有的是辦法取掉他的太子少師之職。
這個交代實在不怎麼樣。”
孟浩然淡淡道:“他呂興巢也就值這樣的交代。”
李景源頷首:“倒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