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姣絮凝望著沈微生的臉,眼底好像有什麼情愫蜿蜒起伏,唇顫抖了一下。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沈微生說完這句話,便在沒有多言。
顏如澈點了點頭,嘴角的寒氣冷卻:“能在眾多眼線的眼皮底下,來到這兒。我該說是我的人如同廢紙,還是說是我從一開始就小瞧了你?”
沈微生只是雲淡風輕道:“殿下慧眼如炬,斷不會看錯人。您有那麼大的野心,又何必跟我們夫婦過意不去。”
隱藏在暗處的隨軍,一觸待發。
沈微生輕微的嘆了口氣:“我們求的是安穩路,謀的是太平事,兢兢業業,半分沒有逾越,又何談和殿下你作對呢?”
顏如澈眉目之間滲著一絲陰冷:“這樣看來,論智謀你我不相上下,論英勇,我還不如你一介女人。”
冷漠如沈微生,永遠能鎮得住場子。
梁姣絮此刻最擔憂的便是自己了,夾在兩個風雲人物之間,頃刻之間便會被碾成渣渣。
而此刻,隱藏在暗處的隨軍才稍稍有退去的意思。
顏如澈以禮相待,高冷道:“既然人來都來了,也不必送回了。若你身無長物,我也未必會留你。”
面對顏如澈的眸光,沈微生絲毫不躲閃,只是冷漠處之。
“只是,這裡危險的很。我只問一遍,你怕嘛。”顏如澈冷冷地盯著沈微生,好像要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沈微生眸光淺淡:“自然不怕。”
顏如澈眼中沒有太大的波瀾,開口幾度讓人神經衰弱:“可梁小娘似乎有了身孕。”
見沈微生當場愣在原地。
顏如澈才看了眼沈微生的小腹,嘴角勾起一絲破碎的笑意,卻是摻著冰的:“只是,你護的住他嘛。”
不知者無畏,此乃好事。
顏如澈這嗅覺異於常人的鼻子是隨了他母親,端妃。
他母親懷了鳶兒的時候,就是連聞到一絲膩味都會吐到不能自理。
宮人們便是吃過飯都要漱口數遍。
剛看梁姣絮這番模樣,倒是和他母親當年的症狀別無二致。
只是,鳶兒如果沒經歷那場意外,被襲姑姑帶走,到了如此年紀,她也會有個侄女。
可是,如果鳶兒真的在的話。
顏如澈不希望她為生兒育女,操勞家事,這些事情所左右。
她若還在,顏如澈定會給她最好的生活。
梁姣絮一時愣了,沈微生有孕了?
她眼圈發紅,所以這幾天沈微生的種種不適,都來源於妊娠期的早孕反應。
可,這有點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