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一句話,山路複雜多變。
也難怪紫衣女子敢堂而皇之的帶漁夫上山。
但他們也算得到了一個線索。
這大概是意外之喜。
畢竟,紫衣女子應當是沒想到她操控著的“喪屍軍隊”中會有一個人,是活著且清醒著的,並且將他們可能出現的地點供了出來。
如此一來,顏如澈便接著問:“傷寒之症好轉後,你是怎麼發覺自己有了其他異樣?又如何加入的他們?”
漁夫真的很後悔,思及此,便眼眶發紅,哭著道:“起先是真的對我的病情有幫助。後來一旦停止服藥。渾身燥熱,五內如焚,光著身子吃冰都緩解不了熱,如得了瘧疾一樣,四肢痠痛,高熱寒戰。”
這正是裕.鹽帶給人類的最可怕的一面,梁姣絮對此表示同情。
顏如澈卻絲毫不為所動,雙手環胸,低頭翻找卷宗。
漁夫抓耳撓腮起來,啞著聲音道:後來,我實在忍受不了,要拿著刀自殺,想到妻女,便苟且偷生。”
梁姣絮眸光一閃:“你就沒有想過找到紫衣女子,管她要那東西,緩解自己的難受?”
漁夫呵了一聲:“是,我有那個心思,可我找不見她,又有什麼辦法,之後我便嗜酒成性,希望能就此戒掉那東西,有次喝的爛醉如泥,回到家,發現我老婆兒子都不見了。只有留下一封信。”
“我知道,定是那女的搞的鬼,她將我的妻女控制住了,後來他逼著我吃那東西,我就陷了進去。”
“至此之後,一旦復發,我便也會發狂發瘋。有一次砍傷了人,險些被官府抓住。”
“紫衣女子再次出錢平息了這件事。”
“往後,我便在嘉陵江和白巖山處為他們宣傳此藥的療效。”
漁夫說到這裡,便喃喃道:“倘若當初我沒貪圖小便宜該多好,如今變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真是追悔莫及啊。”
到了這裡,要調查的方向似乎也清楚明瞭了。
本該到此結束。
可顏如澈又問了與案子無關的事情:“你有沒有向一個身穿道袍卻帶髮修行的婦人宣傳過藥?”
因為襲姑姑那一身裝扮很顯眼,漁夫有印象,只是應是。
思及此,顏如澈眸色中才有了短暫的精光,隨後隱匿不見。
他揚了揚手,這才叫人將漁夫帶下去嚴加看管。
如今,這漁夫算是唯一的證人了,他嘴裡的白巖山很有可能就是製作喪屍劑的據點。
還有那紫衣女子,到底是何許人也。
她為什麼會製作這喪屍劑,如此想來,她的身邊一定有擅長毒理的高手。
她想要宣傳喪屍劑的時候故意找到這些大字不識什麼都不懂的平民百姓。
引導他們的時候,會花下一大筆重金。
這樣的人,一定非富即貴。
而光看揚州,這樣的人卻不多,但排查下來,其中便有太后一派的黨羽分子!
如今要做的便是保護著漁夫的安全。
知州府大獄又是人多眼雜的地方,這兇手指不定會安插眼線在此,決不能讓這漁夫被滅口。
那樣一切都會前功盡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