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顏如澈肯配合她來此,梁姣絮便也賣給他一個順水人情。
她眸光淺淡:“太子殿下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顏如澈摩挲著玉扳指的手一停,抬眸看向梁姣絮,比想象中的平靜。
“你適才用的法子,本宮不曾見過,這便是你屏退眾人的理由?”他問道。
梁姣絮用真誠的目光看著顏如澈:“是,但這法子絕對可靠。”
顏如澈彎了彎嘴角,勉強相信:“如此最好,開始吧。”
漁夫被卸下重負,拖到了審理案子的小黑屋。
他身上又多出了好多傷,應當是是毒藥發作的時候造成的。
此刻,他垂著頭,不發一言。
顏如澈想要靠前。
守衛卻蹙眉輕聲道:“太子殿下還是不要靠近的好,這傢伙隨時有可能反撲撕咬也不得而知。”
顏如澈拂袖,淡淡道:“無礙,你們先退下吧。”
守衛這才領命。
梁姣絮見狀這才笑道:“說實在的太子殿下親力親為,倒是讓我頗為意外。”
顏如澈沒看梁姣絮:“自然不能讓你失望。”
梁姣絮眨了一下眼睛,半天才反應過來。
顏如澈竟然也會陰陽怪氣。
言歸正傳,顏如澈將剩餘的喪屍劑放在漁夫面前。
看著那漁夫,顏如澈儘量作出溫和親切的樣子:“你可認的此物?”
漁夫看到喪屍劑,眼睛冒光,笑咧著嘴巴,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認的,我的傷寒就是這藥治好的。”
梁姣絮見狀,眸子中掃過一絲訝然:“你能說說具體是怎麼醫藥的。”
漁夫側頭想了一下,這才定定道:“我只記得大師告訴過我,服藥後一定不能靜臥,而要走路。症狀是全身發燒,之後變冷,頗像輕度的瘧疾。”
“然後呢?”顏如澈問道。
漁夫這才乖乖回答:“起先我覺得是江湖騙子,是大師跟我說治不好不要我錢,想到這,我便動搖了。”
“就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答應她試了試。”
“按理說,發冷時應當是要吃熱東西穿厚衣物,而她說的藥卻是不可的。還一定要穿穿薄衣,吃冷東西,以涼水澆注身體。”
“而且按照大師所言就是“寒衣、寒飲、寒食、寒臥,極寒益善。我們只是平民老百姓,那知道這是什麼,只是覺得高深莫測,這一來二去的就開始吃上那藥,卻沒想到真的有所好轉。”
顏如澈邁了過去,繼續問道:“你口中大師是何模樣?你又如何得他救治。”
梁姣絮摸了摸鼻子,用默契的目光看著顏如澈。
顏如澈避之不見。
說到這,漁夫這才頹然起來,很痛苦的回憶起之前的事情:“半月前,趙通判趙翰大人帶領一隊人馬與當朝太子匯合。那時,江河封路。我在嘉陵江上載人渡江,載的是一紫衣女子。便是我口中大師。”
“那日江上晝夜溫差極大,我本就有傷寒之症,加上水路擁堵。那日浪大,險些沒落的人船兩空。”
“那紫衣女子並未責怪我,不僅加了銀兩給我看病,還帶我去了白巖山。後來連續服了不到一週,我的傷寒出奇的好了,但後來的副作用,便讓我生不如死!”
梁姣側頭看了一眼顏如澈,依照那漁夫所言。
白巖山海拔高度大約450米,主峰是一塊巨石,孤絕秀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