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姣絮一直在屋裡頭沒出來過。
屋中,她跪的有點腿痠,但卻怒不敢言。
沈之巍掃了一眼旁邊的曹愈,故弄玄虛道:“你,怎麼看待這件事。”
曹愈尋思正主樑姣絮在下面跪著,爺的這話的目的性太強了,抽了抽嘴角道:“我認為閨閣之事少有吵鬧,也無傷大雅,況且,梁氏也認了錯,此事,就做罷了吧。”
沈之巍臉色鐵青,已經有了怒意,卻強忍不發。
他設宴邀請沈府眾人吃酒閒談,本是十分投機的一件事情,沈微生不來就已經很拉不下面子了。
如今,梁姣絮又和顧鸞凝來了這麼一出,真是讓沈之巍丟光了面子,讓陵湘院落下笑柄。
最可恨的是,沈之巍一向以身作則,陵湘院更是眾院的表率。
梁姣絮這是公然打了他的臉,這叫沈之巍如何不氣?
但這氣到了一定的地步,也就散了。
轉了轉眼珠,沈之巍不動聲色的看著曹愈,嘆了口氣:“你為她求情到了這個份上,著實有些難得。但,此事涉及太多的糾紛在裡頭,我決不能輕饒了她。”
梁姣絮詫異的看著主位上的沈之巍,空氣中帶著詭譎的氣息,她沒說話。
果然,沈之巍話鋒一轉,冷聲道:“梁氏你和顧大娘子結伴而行,對她出言不遜,還大打出手。你初出茅廬是不是應該低調行事。怎麼你要上天嘛!如此目無法紀,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梁姣絮捂著冰袋側著頭,不動聲色的呲牙咧嘴,聽到這聲訓斥,聲音格外顫抖,這才道:“不敢,請父親明查,我真是冤枉之極。”
在看看沈之巍的用詞,很明顯誇大自己的錯誤。
梁姣絮又不傻,八成和治療曹愈這事有關。
這倆人唱雙簧,想逼著自己向惡勢力低頭。
為了配合他們,梁姣絮也就裝了裝樣子。
沈之巍氣勢洶洶的,這才道:“在沈府,別跟我玩那些花花腸子,梁氏,你已經不是第一次犯下這等魯莽的事情了,別以為上次老太公罰你們去浣衣房的事情是密不透風的,那次我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至於這次…”
“父親教訓的是,我不堪大任!我死有餘辜!”梁姣絮道。
沈之巍頓了一下,隨即道:“你如此不成器,陵居院未來不可期啊。”
他悲痛欲絕狀,清了清嗓子:“如果你真的是誠心悔過,就該想著如何將功折罪,不然,我真的寒心。”
算上今天這次,這已經是沈之巍第三次明裡暗裡的讓她給曹愈醫治。
眼下真的是時機到了,梁姣絮想了想。
撐起身子,梁姣絮主動開口也給沈之巍找個理由:“父親,孺子尚可教也,我也並非是朽木。”
沈之巍望著梁姣絮。
真會在自己臉上貼金,在他眼裡,梁姣絮已經算是冥頑不靈,甚至可以堪的上是快朽木了。
慵懶的坐在主位上,沈之巍就靜靜的聽梁姣絮扯皮。
“實在是最近陵居院的事務壓的我喘不上氣,如果有良師傾囊相授,至少能減輕我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