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她是個被仇恨附身的怪物,她所做的事情都在犯.罪。
梁姣絮心頭髮慌,最終只能咬著哆嗦的嘴唇讓自己平靜下來:“你還不能相信我嗎?”
話音剛落,梁姣絮就安頓的握著麻醉針,手心泛涼。
花魁本就瘋魔,笑起來更是瘮人,拉著梁姣絮的手腕,狠狠地拽著她的頭髮,這才道:“我需要你拿出點誠意來,只要你把這小崽子的臉搞花了,我便嘗試著信你,畢竟她長的太像沈微生了,真是讓人礙眼。”
她竟然恨沈微生到如此地步,那麼,梁姣絮又能堅持的了多久?
花魁手指勾住梁姣絮的下頜,猛地抬起,眼中帶著恣意的薄笑:“怎麼?梁小娘這是不忍心了?”
“又或者…”花魁手中的力道加重,幾乎碾碎了梁姣絮的下頜骨,眼底怒氣更甚:“你故意拖延時間,在等沈微生的人來救你。”
梁姣絮抬起陰寒的眸子,略有恨意的說:“她是孽種,我自然沒什麼不忍心,若是能因此和你達成共識,我自然願意下這個手。”
“好啊。”花魁神色愉悅,竟然有半刻的怔愣,隨即將隨身攜帶柳葉刀抽了出來,放在了梁姣絮的手心:“去吧,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梁姣絮終於失去了那窒息的掌控,卻覺得頭暈目眩,握著柳葉刀,這才道:“你單槍匹馬闖進沈府就不怕葬送在這兒嗎?”
“如果怕,我便不會來了。”花魁冷笑:“再不濟,我還有你們母女來威脅他。”
梁姣絮臉上帶著頹然,就算她傳遞資訊給沈微生,他也不一定能來救她,畢竟花魁的事情一向隱蔽,他真的犯不著涉險。
“你錯了,他不會來。”梁姣絮眼底閃過一絲涼笑:“便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活下來。”
梁姣絮握著柳葉刀顯得格外從容,屋裡依舊是透不進來半點陽光,但柳葉刀閃著的光芒卻投射在天花板上。
花魁跟在梁姣絮的身後,攔腰把住她的手腕,湊過頭來:“既然你這般有誠心,我便幫你一把,毀人容顏這種事,我想梁小娘沒幹過吧?”
梁姣絮感受著覆在手背上的手心,有了花魁的力道,她握著柳葉刀的更加穩定了。
越是到了這種時候,她越該冷靜下來,梁姣絮眼看著刀尖越來越逼近玥兒的臉蛋,往下滑去。
垂著的衣袖中,梁姣絮單手扯開針帽,拉開麻醉針栓,趁著花魁稍微放鬆的時候,同時握住了柳葉刀的刀刃,讓其不能向下。
就差將麻醉針注射進花魁的身體裡。
花魁眸中帶著盛怒,看著梁姣絮徒手握住了柳葉刀,鮮血一點點滴落下來,這才一把扼住她的喉嚨:“我壓根就沒信你!”
“我不會讓你死的這麼痛快。”
刀刃很快改變了方向,對準了梁姣絮。
她瞳孔劇烈的收縮,窒息的感覺嘴裡已經有股血腥的味道:“鹿死誰手,你說的算嗎?”
偏過頭去,柳葉刀扎進了旁邊的牆壁上,梁姣絮喘著粗氣,看著那被衣袖半掩的針筒,有液體順著針尖部滴落。
抓住花魁肩膀,揚起針筒將麻醉針盡數推了進去。
花魁盯著梁姣絮,用盡最後的力氣。
哐噹一聲,柳葉刀飛了出去,她撐著雙手掐住了梁姣絮的脖子,眼底嗜血狂肆而生:“賤女人。你去死吧。”
下一秒,卻轟然倒地。
梁姣絮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血液順著她的衣袖往下滴落在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