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酌負責在本草堂繼續盯梢,林舒和蘇晚疾步狂奔,一口氣跑到了陵居院。
許奶孃匆忙而出和眾多陵居院的丫鬟在正堂、草叢堆找人。
遠處瞧去烏泱泱的一群人頭,雜亂無章。
林舒喘了一口粗氣,彎下身子扶著跑了這麼久依舊體力旺盛的蘇晚,這才對許奶孃道:“發生什麼事了?如此大動干戈。”
“玥…玥姑娘…”許奶孃臉色蒼白,聲音也顫抖起來,攥了攥蒼老的雙手:“失蹤不見了。”
林舒神色複雜回頭看了一眼蘇晚,後者也是有所懷疑。
玥兒的失蹤和梁小娘被擄走,冥冥之中一定有著必然的聯絡。
“我去稟報家主。”林舒心頭凜冽,快著步子進去。
硬闖沈微生的房門,沈微生正在與顧鸞凝說話,見一貫內斂的林舒臉色難看的走了進來,步履蹣跚,心頭的不安更加凝重。
沈微生輕握顧鸞凝的手心,這才對顧鸞凝道:“你且安心養胎,至於玥兒的事情是誰也無法料到的,你平素打理和操持府中的事務,難免會有些疏漏。快些回去休息。”
顧鸞凝福了福身,眸中哀愁遍佈被水波籠罩,告退的時候,正好撞見蘇晚吃驚的表情。
兩人視線有一瞬的融合,顧鸞凝徑直離開,沒有任何留戀。
沈微生的手越握越緊,他一直都很清楚站的越高,身邊的人便越有危險,揚起眸子反問:“說吧,怎麼了?”
林舒沉了一口氣,這才道:“梁小娘被綁架了,根據她從暖閣往本草堂送來的藥方,應該跟花魁有關。”
沈微生短暫的思考片刻,從林舒的說辭中得知梁姣絮現在應該在暖閣,他需要趕緊趕過去。
玥兒失蹤已經不對勁了,現在梁姣絮也被擄走了,看來花魁就是衝著他們母女兩人去的。
把梁姣絮牽扯進來是沈微生不太願意看見的局面。
抓住花魁本是他最想做的,現在確是他們的命更重要。
“讓暗衛在陵湘院附近埋伏,我親自去。”沈微生眸中殺機閃現:“花魁如有異動,殺。”
林舒拉住沈微生,勸道:“家主,如今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花魁好不容易露面,我們不能打草驚蛇。再說了,梁小娘既然能傳遞訊息,就說明她暫時還沒有事。況且,花魁的案子我們一直都在暗中調查,此番決不能有一絲風聲傳出去。如果她死了,就真的是死無對證了。”
“加上家主和陵湘院的關係,如今登門拜訪,定會讓人起疑。”林舒駭然道。
沈微生一怔,眸中神色愈發冷凝,周身散發出來一種極端的冷靜和理性:“我們是去追查打擺子的源頭。逮捕始作俑者何嘉煜的。”
“他出現在陵湘院,我們不得不去,而且誰也攔不住。“
林舒被沈微生的話鎮住,他知道家主不會平白無故為了梁小娘而特地編排何嘉煜。
他這麼說便是有證據的,如此推斷,何嘉煜和打擺子這事,脫不了干係。
林舒攥了攥拳,所以,朱氏發病之時,他告訴家主,何嘉煜越獄時,他就已經騙了自己。
林舒為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何嘉煜越獄一事感到愧疚。
原來,被人騙的滋味是這樣的不好受,但對家主的愧疚讓林舒內心痛苦。
到底該如何抉擇呢?
——
梁姣絮試圖穩住花魁,看著她緩緩地逼近自己,眼底帶著狂熱的火苗,忽隱忽現,充滿了憎惡和血腥,唇角微微勾起,吐露出來的是揶揄,狠毒,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