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生還是直不起腰來,雙手十分安分的垂在榻邊,揚起那雙淬滿不良情緒的眸子看著她,勾了勾手指。
梁姣絮側過頭去,表示並不想理會他這麼多疑的人。
反正,她不會把梅花令給他。
“我解釋的已經很清楚了,你愛信不信。”
“我要如廁!”床上再度傳來沈微生暴怒的聲音,他眸色暗了暗,要不是起不來了,他才懶得和梁姣絮說一句話。
梁姣絮隨便攏了一下潮溼的頭髮,站起來。
咚的一聲,梅花令從懷裡掉在地上。
梁姣絮回頭掃了一眼沈微生的微妙表情,立馬貓腰快速的撿起梅花令揣在袖兜裡,屁顛屁顛的去了。
沈微生靠在床板上,眼神慵懶的注視著虛空,正欲打瞌睡。
屏風前倏然冒出來梁姣絮的頭,大聲的問道:“夜壺在哪兒?我沒找到。”
沈微生白了她一眼,沒見過她這麼蠢的女人,心裡咒罵不知道多少遍,還是儘量提著精神兒,對她數落道:“我只是叫你扶我起來,你跑來跑去的幹什麼?就不能消停點?”
梁姣絮呆呆的收回目光,慢慢的走了回去。
所以,是她想多了。
可是,沈微生自己說的要上廁所的啊。
走到床沿,按照沈微生的意思將他扶起來,兩人同行,沈微生一步一挪,甚至有的時候還彎著腰。
沈微生將手臂搭著梁姣絮的肩膀,幾乎把身上的力氣沉在她的身上,目光凝重的落在梁姣絮的側臉,徐徐地往下移動,望著她瓷白的脖頸,以及微動向前的身子。
沈微生本是能動的,偏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
梁姣絮過來扶他,他也就預設了。
很快走到了屏風邊緣,梁姣絮氣喘吁吁的叉著腰說:“去吧。”
沈微生眸子有些灰暗,狐疑的看著梁姣絮。
梁姣絮看著沈微生杵著不動,有些慍怒:“你什麼意思?”
沈微生死死的盯著梁姣絮,完全不能理解她為什麼會生氣,雲淡風輕的說:“你要我在這兒解決?你不知道羞恥,我還要臉呢!”
梁姣絮覺得他有病,不就是要夜壺嗎?
這麼折騰她有意思嗎?
絕對是故意的,瞪著眼睛看著沈微生,她氣呼呼的跑出房間,管路過的小廝要了夜壺,這才回來放在沈微生的跟前。
“完事了叫我!”梁姣絮正色道。
驚怒之中,沈微生望著腳下的夜壺,黑漆漆的洞,耳朵嗡嗡的響著,羞愧二字,說的就是現在的他,咬牙切齒道:“你是沒帶腦子吧,我讓你去拿,意思是你吩咐下人們去拿,你一個主子,大白天的拿這個。是腦子就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