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觸碰,清晰地冷硬質感讓梁姣絮反應過來。
是梅花令在關鍵時刻救了她的小命。
“侄媳婦兒今日隨叔公回去便是。”梁姣絮抽出梅花令卡住的半寸劍端:“這麼大陣仗,如此我還以為是來殺人滅口的呢。”
梁姣絮眯起被血液凝住的雙眼,稍微感受到心口的刺痛,悲傷的情緒閃過,很快消弭。
來不及去想為什麼短短半月老太公身體就急轉直下。
但這一刻梁姣絮很清楚,她是整件事件的導.火.索,稍有不慎,就會屍骨無存。
生死未卜,沒人撐腰,讓她透不過氣。
只要梁姣絮能回去,見到老太公,查到病因,不管是多麼錯綜複雜的局都可迎刃而解。
可現在看來她這般招人恨,已經到了眾矢之的。
找不到設局的人,局上的棋子就會一直在,梁姣絮不能在這麼被動了。
畢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梁姣絮的小命不經造,她還不想嗝屁。
梁姣絮苦笑,邁著步子往前走去。
手腕處被強硬的扼制住,梁姣絮身形一晃,鼻樑撞在沈微生的肩膀。
兩人衣袖纏繞,她站在他的身旁。
視線錯綜複雜,梁姣絮背對眾人,只能看見沈微生的俊美的臉。
他聲音冰冷之極,似有嘲諷:“蓄意謀害老太公一事,雖發生在陵北院,但梁氏是我陵居院的人,於情於理,還輪不到您老人家來插手。”
沒有指名道姓,眾人卻心知肚明,沈微生這是在點沈凍!
沈微生斂目垂直落下,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是傷的女人。
他竟無法直視這份的狼狽和坦然。
既然她寧願獨自面對未知的漩渦,也不回頭依賴他。
那沈微生倒要看看她的骨頭能硬什麼程度!
沈凍的臉色如鍋底灰,襯得那雙淬著毒藥的眼睛帶著說不上來的狠毒,似乎想要說什麼。
沈微生卻搶先了一步,冷冽如冰的臉上驟然有了溫度:“侄子認為,應該將她收押問審,等查出真相,再行定罪。”
梁姣絮定定的看著沈微生,似乎並不領情!
她甚至懷疑沈微生是故意的!
氣的梁姣絮都想罵人了,沈微生這人真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僅僅憑藉著一句話,把梁姣絮的計劃都打亂了。
沈凍臉色有所緩和,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
沈微生只認老太公,和其他兩院的人向來情分淺薄,何談自稱侄子。
同樣的,沈凍作為沈微生的叔叔也是時刻找準時機,往他身上潑髒水。
梁姣絮就成了他們叔侄倆相互較量的棋子!
真是可笑之極!
“那就如侄兒所說,先把這賤婦關入沈府家牢。”不吐不快,沈凍有的是法子折磨梁姣絮讓她親自指認沈微生。
謀害老太公,沈微生就算有天大的地位,那也是山窮水盡!
沈微生再沒多說一個字,眼睜睜的看著梁姣絮被澤西院的人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