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廟中很是安靜,灰撲撲的神像冷然佇立著,樸瑾風躺在血泊之中,全身上下都是刀的口子,全身都是血,還不斷有新鮮的血流淌而出。
他動彈不得,眼中潰散失神,身姿虛弱的顫抖著,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他的胸口有著一個血洞,隱隱約約能看見他的心臟。
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氣息,來人快如疾風,樹葉傾斜,沙土激揚,白色的身影直奔風神廟,奪門而進。
眼中赫然見到渾身是傷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樸瑾風,在他的眼中清晰的顯現,不斷的放大,他身上立刻爆發著一股強大的風力,朝著樸長英甩去,將他打撞在柱子上,吐了大口的血,他穩住了身形,依舊是面無表情站著。
樸瑾風朦朧的眼中,好像看見了傲風宗主風逸雲,他朝著自己走來,急切的在他的耳旁,呼喊他的名字,原來他在乎自己嗎,還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風逸雲疾步蹲下,體內運轉內元化作治癒力到手上,只見他的手上散發著白色的光芒,一出手便是捨棄半身修為,只為護住樸瑾風的靈魂與心脈,慘不忍睹的身上根本就無從下手。
“父親,你來了?”樸瑾風看清楚了來人,感受著源源不斷灌入自己身體裡的力量,他很是平和的喊了一聲,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像是一句很是平常的問候。
人之將死,還怕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必偽裝,不必害怕。
“啊。”風逸雲胸口突然發著濁紅的光,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將那塊玉拿了出來,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他身體裡不斷有濁紅色的氣流朝著玉中流竄,他只覺得自己又是半身的功體流失。
他不在乎這玉給他帶來的好處,這玉讓他放棄樸瑾風,不要也罷,他無視著玉,將視線轉在樸瑾風的身上,心中一陣一陣的抽痛。
“父親,最後,能見你一面真好。”樸瑾風輕輕的動了一下眉頭,長長的睫毛向上翹去,睜大著眼睛,努力看著風逸雲的臉,身上的疼一陣一陣的侵襲,牽動一處,全身都疼的窒息,一疼他整個身軀都顫抖。
“風兒,我會救你。”他怔了怔,俊朗的玉面上變得有一絲的溫和,深邃的雙眼中閃過難以遮掩的緊張。
伸出手從樸瑾風的脖子滑到他的腰,漸漸的手有些顫動,身上的劍口又深又密集,他能夠隱隱約約的看見他的骨頭,實在是無從下手,下不了手,不忍下去。
看著樸瑾風的氣息逐漸的微弱,他第一次的怕了,他強大的內心,有些崩潰,怕樸瑾風真的死了,真的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他唯一的血親骨肉,唯一隻想單純對他好的孩子。
終於他下定了決心,不能再拖延下去,他將樸瑾風扶了起來,手中拿出一件白衣銀絲的外衣披風,朝著他的身上裹去,將他的臉擦了擦,然後將他背在了自己的背上,血頓時如潮湧一般流滿他的全身。
“父親,疼……”樸瑾風緊緊的環顧他的肩膀,抓著他肩膀往下一點的衣裳,輕輕的咬著牙齒,聲音打顫。
風逸雲揹著他,眼神朝著樸長英看去,眼中流露出殺機,手中運掌就要去殺他,樸瑾風立即虛弱道:“不要殺他,求你。”
風逸雲手中力量減弱,將樸長英打暈倒在了地上,他揹著樸瑾風走出了風神廟。
門外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手中拿著兵刃,看見風逸雲揹著樸瑾風出來,不由大聲道:“來啊,殺死反賊。”
“誰阻止我救自己兒子,誰就該死。”風逸雲雙眼發射出寒光,聲音冷厲,手中一張,風闕赫然上手,他腳上行著快步,背上揹著樸瑾風,手中風闕翻轉自如,發出刀光劍影,觸碰著身死。
開殺衝出千米,又見一人擋路,手中握著重劍,身穿半身鎧甲,擋在路的中間。
“楚泰恆。”風逸雲停了下來,一眼就認出了他來,語氣冷冷。
“放下樸瑾風,與我一戰勝負。”泰皇眼神波瀾不動,聲音冷沉道。
風逸雲周身起風,眼神冷厲帶火,態度十分的強硬道:“不可能。”
“你想用他來威脅我嗎?”泰皇手中重劍一揮,一股強大的劍氣,在沸騰在警示。
“不屑。”風逸雲手中握住風闕,風闕散發著白色的流光,化作一把長劍,直接朝著泰皇攻擊。
泰皇提起重劍,朝著他手中風闕劍砍去,發出“咣”的一聲,風逸雲當即鬆開自己的手,劍彎成一個弧度,在重劍面上一彈,就有回到了他的手中,朝著泰皇的胸口看出一道劍氣,退了回去。
“你受了重傷。”泰皇冷聲道。
“對付你,綽綽有餘。”風逸雲拿出一根白色布條,將樸瑾風捆在自己的背上,手中風闕劍發出璀璨的白光,他眼神一凜,周身起風,風氣越來越大,他提起劍,運著劍訣,朝著泰皇劈去。
泰皇眼神一變,面對傲風宗主,不敢大意,凝神提劍,緊緊握在手中,腳上踏著泰山快步,朝著他衝去,周身浮現金色的龍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