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柔和的掛在傲風上空,發著淺淺的光灰,明庶殿以金色為主調,幾條金色的綢帶掛在高處,隨風飄揚,在陽光的照射下發著淡淡的金光。
明庶殿的演練場上,顯得有一絲的空曠,在得知溫渠被俘之後,眾人心中焦躁不安,無心於劍陣,晨起,眾人再次在演武場集合。甄英芎安置好溫渠的事情之後,與少宗主見了一面,然後隻身回到明庶殿。
明庶殿眾人見他,都聚集在一處,朝著他圍去,詢問勇椿之事的經過與散風之野發生了何事。
甄英芎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眾人聽,只見眾人的臉色各異,變了又變。
“人質本來是我,溫渠大人為了救我,自願為人質,散風之地,少宗主沒有說多餘的話,而是直接拍死衛祭良。”甄英芎低著頭,咬緊牙,手握拳垂放在兩側。
“這才上位幾天,就對有功有才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一個明庶門徒憤怒道。
“溫渠大人是因為你才會中毒的,你有什麼能耐,有什麼功績。若是溫渠大人有什麼不測,我們饒不了你。”一個門徒指著甄英芎憤憤不平。
甄英芎悶著頭,不講話,聽著眾人的奚落,在他來明庶的路上,他就知道自己會說什麼,會被怎麼樣對待,儘管心中已經有所準備,但聽眾人之言,情緒的波動還是很大,無能自責湧上心頭。
“唉,都是同一殿,別這麼說了。”一人看起來有一絲穩重,平時跟甄英芎的關係也還不錯。
“說說幾句怎麼樣,明庶殿的人連幾句實話厲言都承受不住嗎!”那人挑眉,大聲嚷嚷道。
“殿兄說的對,若是溫渠大人有不測,甄英芎願意接受眾兄弟任何懲罰。”甄英芎低著頭,不敢看向眾人。
“什麼不測?你咒他的嘛?”一個看起來血氣十足的少年,瞪著一雙眼睛,如同大虎一般的兇狠,“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看起來成熟一點的少年,立馬拉住還想再次打人的少年,一些人蠢蠢欲動,也想要去打甄英芎,又被另外幾個有點聲望的人阻攔了下來,才不甘的作罷。
“我也不想……”甄英芎紅著臉,低著頭,哭了。
“好了,換一個角度想想,溫渠大師兄待我們是真好,今天是甄英芎,明天或者就是你了,我們不應該如此苛責,我相信大師兄也不想看見我們這樣!”
“打一打,又不會少一塊肉,人家孩子犯錯,兄長還要打一頓皮肉,罵上一罵,我這還算輕的。”虎眼少年不滿道。
“哼,怪少宗主,都是他的錯,是他明明有籌碼,卻不以救溫渠大人為主,為死人償命,死人能活嗎!”
“整天帶著面具,是不知道他到底長著什麼冷鬼模樣,沒上位沒幾天就去挑釁血天,除了摧毀旗幟,血天什麼事也沒有,風月山道卻是傷亡慘重,我要是沒有朋友是風月山道的守護者,我還被瞞著呢!”
“竟有此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上次來我們殿,真是高冷的很,分明是看不起我們,上一任的宗主,比他好多了。”
“要不是風神面具的血承,我真不認他。”一個少年說道。
“風神面具血承?”
“是呀,你不知道嗎,風神面具是宗主象徵,只有同樣的血脈才能傳承,若是沒有兄弟子嗣,宗主可以自由選擇繼承人,將自身血脈傳入非親之人的身體,這樣他就能傳承血脈成為新一任的宗主,帶上風神面具,這樣一來,宗主失去自身血脈必死無疑。”
“…………”
溫渠回到明庶殿,只見演武場上無一人練功,眾人圍站一團,他走進一看,發現是甄英芎低著頭一邊的臉龐微微泛紅,神色頗為凝正與哀愁,嘴中不時講著散風之地那天所發生的情況。
“甄芎英。”溫渠看著他,輕輕喊道。
“溫渠大人,怎麼樣,你的毒有眉目了嗎?”甄芎英一聽是溫渠的聲音,猛然抬起頭,看是溫渠,從眾人中擠了出來,走到他的身旁,隨即又像犯了錯誤一樣,低下頭。
“溫渠師兄!”
“溫渠大人!”
“怎樣了?”
“少宗主怎麼這樣……”
“太過分了!”
“……”
不等溫渠回答,明庶殿眾人看著溫渠,已經開始有些躁動,憤憤不滿表現的越發明顯,不時議論紛紛,大多數的人想要上前檢視溫渠的傷勢。
溫渠推脫,臉色不佳,將甄芎英拉到一旁,小聲道:“我不是讓你什麼都不要說嗎?”
“是少宗主的授意。”甄芎英聲音發顫低聲道。
這一刻甄英芎感覺很安靜,周圍嘈雜的議論聲漸漸消弭,只有明庶殿的風,呼呼吹過,吹得金帶發出連續的聲響,一波有一波。
這邊正說著,只感覺一陣強大的氣勢,正在朝著明庶殿眾人走來,只見少宗主帶著風神面具,威風凜凜,邁步而來,原本嘈雜的眾人變的沉默不語,低著眉頭,神情多異的看向傲風少宗主。
“溫渠你回周疏隱處養傷。”樸瑾風緩步走向溫渠說道。
“少宗主。”溫渠輕輕喊了一聲,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