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樹木叢生,枝繁葉盛,將太陽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端看地形,十分的隱蔽,樹下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陰涼之地,正是魔教雙口非凡的陣地。
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緩緩放下自己的帽子,若是沈一夕在,一定會認出此人,因為這個人就是他的暗殺物件朱烈。
朱烈的胳膊抵在桌子上,緊鎖著眉頭,一臉的陰鬱,手放在桌子上,不停的摩擦的酒杯,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急躁和不耐,他使勁的摩擦酒杯,彷彿想要把酒杯給磨沒了。
“朱大人,好久不見,你怎麼來這小地方了。”青年人看著朱烈,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整理自己的衣冠,面帶溫笑,向他走去,朱烈感受到腳步聲,轉臉與他對視一眼,然後別過臉去,不再看他,似乎是很不待見他。
青年人並沒有太在意,只是笑了笑,然後坐在他的對面。
“呂不凡,你我是平級,無需稱呼我為大人。”朱烈抬眼看了看他,語氣冷冷道。完全沒有平級的樣子,雖然說是平級,但是語氣中明顯是高人一等的模樣。
“我是魔教分支統領中最弱的一個,叫你一聲大人理所應當。”呂不凡看了看朱烈手中的空酒杯,伸手拿了過來,然後為他滿上酒,一手端酒一手護著,輕輕的放在朱烈的眼前,一臉迎合的笑意。
“我因極樂教任務失敗,被降級了,現在我居你之下,你可以任意嘲諷,不必對我心生畏懼,好言討好。”朱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喝了一口酒,然後將杯子狠狠砸在桌上,未喝完的酒水也灑在了桌子上,眼神銳利的看著呂不凡。
“朱大人,你終究要升回去的,所以我就不改口了,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嗎?”呂不凡不慌不亂,坦然自若,接過屬下遞過來的毛巾,將桌子上殘留的酒水擦拭乾淨,一臉笑意,再次給他滿上酒。
“讓我跟著你,聽你的指揮。”朱烈冷哼一聲,喝下呂不刀為他斟的酒,臉上帶你一絲陰霾,語氣十分的不滿。
“還是聽你指揮吧。”半晌,呂不凡說道,拿起酒壺,再次為朱烈滿上酒。
“不行。”朱烈眼神冰冷,拉長音一字一頓吐出。
“我觀這群漁民身體強健,捕魚技術高超,是水中良將,給這群漁民半天的時間,讓他們加入雙口非凡,下午我就去問他們結果。”呂不凡想了想說道,他看著朱烈飲酒,不由酒蟲又犯了,他擺了擺手,讓手下又拿來了一個酒杯,然後給自己滿上。
“若是他們拒絕呢?”朱烈低眼看了一下,森森問道。
“那就用鞭子,讓他們做免費苦力。”呂不凡想了想說道。
“水中有異動,我們現在就走,乘船離開。”朱烈挑眉道。
“那漁民?”呂不凡心中有一絲的不開心,說好的聽自己指揮呢,哪來的這麼多問題。
“他們可有可無,何必浪費精力,埝漁村已經註定劃入南海,成為南海版圖之一,到時候我們只要拿下守護南海的主要人物,那麼沿海生活的人若是有一絲一毫對魔教不敬,表現異常,他們則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埝漁村猶豫了,那麼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滅”走吧。”朱烈嘴角勾起笑意,說完,將酒杯丟下,起身離去。
“大人真是不給我機會,我還沒有敬你一杯呢……”呂不凡拿著自己的酒杯,神情不悅的看著朱烈的背影。
烏雲遮掩了天上日,使天色變的越發晦暗,小路窄窄樹木繁多一眼忘去不見盡頭,四周散發陰森溼氣和越來越重的腥味。
繞來繞去都像是一個地方,樸瑾風三人在叢林穿梭,似是迷了路。
只見迎面走來一群人,由兩個人帶頭,其中一個樸瑾風三人認識,就是索昧的同夥,勸他們加入魔教的人,旁邊的那個人穿著黑色袍子,眼神陰沉時不時閃著精光,有一點的眼熟。
“裝作不認識。”樸瑾風碰了一下景戎小聲道。
“啊……”
三人與呂不凡索昧一群人擦肩而過,朱烈深沉的眼眸與樸瑾風對視一眼,兩波人往著相反的方向而去,距離越拉越遠。
蕭翼的手從景戎身上略過,景戎瞬間暴跳怒視:“為什麼點我啞穴,我像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嗎?”
“抱歉,沒控制住手。”蕭翼將羽針收起,一臉無辜冷漠。
“我信你鬼話。”景戎白了他一眼,將天鱗戟拿在手邊,防止蕭翼偷襲他。
另外一邊,魔教雙口非凡已經到了海邊,一艘大船沉靜的放在哪裡,眾人前去將他推下水中。
小小的浪花不斷爬上岸來,然後留下痕跡退回去,痕跡未乾,又爬了上來,週而復始印在朱烈深邃陰冷的眼中,半晌他似是下了什麼決定,轉身問道:“剛才擦肩而過的年輕人。你們是不是認識?”
“認識,他們有什麼問題嗎?”呂不凡道。
“有點眼熟,想不起來了,看他們衣著打扮不是漁民,像是世家子弟,且實力不凡。我想不明白,他們到這裡來幹什麼,莫非是天楚官員,不對,天楚官員不應該有這等實力。不行,必須殺了他們,才能離開。”朱烈思前想後,眼神中閃過絲絲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