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人公主依舊坐石頭上,美目時不時抬頭看一看天,另外一個看起來更加高貴無比的魚人則是立在水面之上,眼神冷傲,不怒自威,氣勢強大。
“人我救出來了,互不相欠。”樸瑾風像是對坐在石頭上的魚人說道,又像是對著立在水面上高貴的魚人說道。
就在這一刻,景戎手中的天鱗戟突然躁動,竟然脫離景戎的手,戟頭直直扎進魚人公主胸口正中,呼嘯而過,留下一道人眼可見的血窟。
魚人公主瞬間倒在了水中,鮮血四散,染紅了此處的水,立在水面上的瑤姬,立即落去水中抱著公主,手上隱約發著藍色光輝,他捂住魚人公主的胸口,神情慢慢變的寒冷,夾雜著怒氣。
“不是我,我什麼也沒做,是這戟……”景戎看著掉在水中奄奄一息的魚人公主,他連忙搖了搖頭,舉起自己的雙手,指向天鱗戟,向後退了退,與它保持一點距離。
魚人公主側臉看向天鱗戟,只見戟隱約浮現索昧的樣貌,那一張臉是初見的模樣,一臉笑意的看著公主,然後又扭曲變成現在的摸樣,猙獰恐怖眼中帶著恨意,公主心中一怔,指著戟輕顫道:“索昧,是索味,姐姐……”
“戟?我便折戟為你報仇。”瑤姬眼神犀利,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天鱗戟,抱著尚有一口餘息的公主。
“姐姐,人之將死,原來是這個滋味,索昧就這樣恨我嗎,就算化作戟,也要取我的性命,你說這是不是愛呢。”公主虛弱道,眼睛溫柔的看著天鱗戟,嘴角掛起一抹笑意。
“他不配。”瑤姬冷冷道,抬手引水波襲向索昧天鱗戟,景戎見狀,一個飛身,踏著快步將戟握在手中,讓那一道水攻落了空。
“索昧天鱗戟,已經是我的武器了,毀他,我不同意。”景戎將天鱗戟背在身後,眼神堅毅,強勢說道。
“宓兒,你的意見呢?”瑤姬柔聲問道。
“如果他能陪葬,甚好……”說完此話,公主便閉上了雙眼,停止了呼吸,誰也不明白這公主是什麼思路,她是愛還是恨,又或者是又愛又恨。
“你聽見了嗎?”瑤姬將公主輕輕放下,臨空而起,手中聚水光,從海之深處竄出一隻銀棒,上面雕刻淺水、海草、魚遊、龍戲的圖案,瑤姬手握銀棒,從中拉出七條弦來,手扶一弦猛然一彈,強悍的音波使水面激盪,琴音直衝霄翰,帶著咄咄逼人的殺氣,朝著四周擴散。
“水中琴劍,奏王炸之音,取你之命。”瑤姬冷眼睨視,纖手撫弦,頓時海水劇烈翻湧,琴音攜帶海水,衝向景戎。
“什麼王炸,我看是王八,放馬過來。”景戎旋戟當前,將水劈成兩半,水勁強大分而又合衝撞景戎胸口。
“哇!”景戎當即吐出一口鮮血,連退數步,深呼一口氣,緊緊握著手中鱗戟。
樸瑾風幻劍,蕭翼羽針在手,想要向前相助,被瑤姬水弦餘音阻擋,不由運功抵抗,暫時難近景戎身旁。
瑤姬再次搬弄水弦,發出數道音波,朝著景戎手中所握的戟襲去,感受音波強大沖擊,戟變的發燙發麻。
“這是什麼妖術,女妖怪,有本事別使用妖術,堂堂正正的跟我打呀!”景戎的手受水絃音帶來的傷害,手中已經發紅髮疼,表面血花模糊四濺。
趁著瑤姬被景戎的話所吸引,樸瑾風運力,朝著瑤姬發出數道風刃,只見瑤姬嘴角冷笑,手劃過水面,劃過水弦,勾上三指,發出一擊。
樸瑾風二人躲閃的同時立即抽身,前往景戎身前,眾人萬萬沒有想到,瑤姬會發出的強大攻擊直接橫衝直撞全部打在樸瑾風身上。
“啊!哇!”樸瑾風狂吐一口血,半跪在地,若不是靠劍支撐,此刻樸瑾風怕是起不來了。
“樸瑾風”
“小瘋子。”
蕭翼運飛行力飛起,發射飛羽針,射向瑤姬,景戎則是緊緊握住天鱗戟,艱難朝著樸瑾風靠去。
瑤姬擋下蕭翼的攻擊,當機立斷,斷五絃飛射向樸瑾風的身體,水弦連線樸瑾風的身體,頓時發出強光,將前來照看樸瑾風的蕭翼與景戎彈飛。
“呃。”樸瑾風頓時感覺身體如撕心裂肺一般,五臟六五如同被寒水浸泡被烈火焚燒,身體裡的一部分,想要脫離他的身軀。
“啊。”樸瑾風再也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一顆紅色的珠子從他的身體裡飛了出來,紅色脫離之後,是淺淺的藍色發著淡淡的光芒。
“物歸原主。”瑤姬將五隻水弦從樸瑾風身體抽離,樸瑾風五處流血不止,身體力竭,半坐在地,運元力遊走周身療傷,蕭翼飛到他的身後,運元力為他補充能量。
五隻水弦包裹著那顆淺藍色的珠子,瑤姬將它拉回身前,小心翼翼的拿在手裡觀看,然後優雅的放在自己的心頭,融進他的心口,淺藍的珠子在瑤姬的體內散發著柔弱的光芒,遊走在她身體的個個部位,似在治癒又像是攜帶汙穢而行,瑤姬閉目養神,似是想與這顆淺藍色的珠子融為一體。
趁著空隙,樸瑾風自行療傷,蕭翼則是去幫助景戎處理傷口,灌輸源源不斷的內力,治療他的內傷,樸瑾風是有元力的人,自我治癒力極其強。
景戎沒有元力,修煉的是內力,治癒起來花費的時間非常的長。蕭翼的情況特殊,他天生具有飛行力,而無法修煉元力,所以他所修煉的是類似人之力的內力,似乎又隱約帶著一點元力,這元力很不明顯,但確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