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戟深深插在地上,立於天地之間,風呼嘯而過,塵土起旋飛揚,戟身上面附有鱗片紋路,周身散發著絲絲威騁之氣,震撼四方。
“索昧。”聲音小而空靈,飄蕩在四周,如名字又如同執念。
“戟,你可願認我主?”用戟高手景戎,感受長戟材質與靈氣,與自己產生共鳴,要知道一個高手能夠獲得稱心如意的武器,是多麼難得可貴的一件事情,他心中期待萬分,不由慢慢走向長戟,伸手握住戟身,長戟光芒內斂,安靜的躺在他的手心。
“那我便給你起名索昧天鱗戟。”景戎見長戟不排斥自己,便將長戟拿在手裡,左右端詳,開心至極,小心愛撫,如獲珍寶。
再觀青年人,依舊掙扎想要站起來,卻力不從心,每每脫離地面一分,便再也支撐不住,回到地上。
“帶我們去關魚人的地方。”樸瑾風手中劍尖指著青年人說道,剛才攻擊他們的怪物,應該就是人魚公主口中殘忍魚人,而跟他在一起的青年,想必在魔教擔任要職。
“哼,你們會後悔的。”青年人牽動著嘴角說道,蕭翼解了他六針,將他用繩子綁住,推著他快走,讓他前方帶路。
“我雖然弱,但是我的背後是非常的強大,是天下至尊無上魔教,您們應該不想得罪他吧。”青年人慢慢的走著,語重心長的說道。
“又是魔教。”樸瑾風眼神一冷,一腳將青年人踹倒在地。
“你們真是沒教養,一點麼也不懂得尊老。”青年人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說道。
“廢什麼話快點走。”景戎一腳揣在他的屁股上,留下鞋印,中年人雖然憤怒,但也不再言語,心中怒罵這群人不識抬舉。
“我看你們也不像正派人氏,有當魔教中人的潛質,不如加入魔教,我們做同僚,魚肉我也分你一點。”半晌,青年人還不死心,再次誘惑著他們。
“呸,你惡不噁心吃人魚肉,我們一個個正氣凜然,哪裡不正派了,再亂說話我拔了你的舌頭餵魚。”景戎一聽,當即啐了他一口,踢他都覺得髒了自己的腳,轉著手中的索昧天鱗戟,心情十分的暢快。
“就你?”青年人挑眉,停了下來,看著景戎一副嫌棄的樣子。
“帶路。”蕭翼冷冷道,青年人撇了景戎一眼,繼續向前走去。景戎看他如此,差點拿戟去捅他。
“樸瑾風剛才殺索昧的時候,你遲疑了?”蕭翼道。
“是。”樸瑾風淡淡道。
“如果沒有景戎在,你的一秒遲疑,可能會讓你付出生命的代價,如果你選擇在家在白虎山,你完全不需要注意這些,一旦你步入江湖武林,就要時刻警惕,作著分秒取人性命的準備,這是我些年的經驗,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我明明還是個孩子,不想年紀輕輕雙手就沾滿了鮮血”樸瑾風看著手中的劍,惆悵道。
“那就在家待著,別拋頭露面的,插手是非。”青年人走在前頭,聽得清楚,隨口說道。
“嘿,你閉嘴,搞清楚你現在是階下囚,沒有發言的權利。”景戎推了他一下喊道,青年人當即閉上了嘴巴,他可不想再次被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在他的屁股上踹上一腳,太沒面子了。
“算了,你入世晚,只要你在人間奔走,閱歷總會讓你成長,用刀劍說話,用生命定成敗。”蕭翼釋然道。
“好了,別說這些了,我有心理準備的。”樸瑾風阻攔他說話,順其自然,珍惜現在,未來在腳下,走過在說話。
“就是嘛,小瘋子又不是三歲娃娃,聰明的很,什麼都懂的,就是不願意面對而已,膽子小了一點,慫了一點而已。”景戎拍了拍樸瑾風的肩膀,一臉微笑。
“你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樸瑾風摸了摸太陽穴問道。
“廢話,我什麼時候罵過你。”景戎一愣隨即怒道。
“走快一點,我趕時間。”樸瑾風加快前進的速度,將劍架在青年人的身後,催促道。
“小瘋子,你都不好奇,我為什麼用戟的功夫這麼厲害?我爹都打不過我。”景戎湊到樸瑾風身旁,得意洋洋道。
“你要是想說,我洗耳恭聽。”樸瑾風說道。
“那是因為我是天才。”
“我突然不想聽了。”樸瑾風道。
“別打擾我的興致。”
“……”
越往林子深處,越加的灰暗潮溼,樹木死氣沉沉,連風都穿不透,掉在地上的樹葉,就如同灌了鉛一般,難動分毫,只有幾隻鳥不時嘶啞的叫著,聲音難聽,吵得人心煩。
“凡大人到底去哪裡了?”一群人罩著白色袍子,腰間掛著飛勾,肅然站立,警惕的看著四周。
“是不凡。”青年人小聲嘟囔道,他是一個生下來就被寄予厚望的人,父母起名不凡,是希望他不平凡,後來他們覺得不平凡太累太危險了,就叫他凡凡,希望他能平平凡凡健健康康的活過一生。所以他不喜歡別人稱呼他為凡大人,或者不凡大人,因為他們的稱呼總是讓他感覺高人一等很危險。
“你在他們當中的地位不低?”樸瑾風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