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跟孟執,是既熟悉又陌生。
她能說她連孟執孩子都有了,兩個人卻連句好話都很難說嗎?
江拂不想留下這個孩子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容栩說得也沒錯,留不留她其實都能按照她計劃的過下去,只不過會更難,需要走的彎路更多。她也可以做到盡力少被影響到,但如果真有一個生命產生,她到底是做不到完全的冷眼旁觀。
江拂對自己的認知是又冷情又心軟,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日子勢必是適用於她一個人時。
洗葡萄的水漫出,易夕上手關掉流水,讓江拂回過神來。
易夕沒讓她在廚房多待,洗完水果後就讓她去客廳坐著了。
晚飯是他們兄妹倆準備的。
易夕有沒有催孟執,江拂不知道,孟執來的時候,她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打發時間。
江拂故作冷漠,不想給孟執一個眼神,始終直視著電視內容,餘光卻還是把孟執的舉動看得仔細。
從進門,到和易夕一起進廚房,孟執全程都像是沒看見江拂。
恐怕連餘光都沒給一個。
江拂意識到這一點,連吃水果的心思都沒了。
一個晚上,江拂都籠罩在徹底被孟執忽視的氛圍當中。
孟執看她的次數,甚至比看易朝都多,更別提說一句話了。
江拂心中憋悶,心情差到極點。
晚飯後,易夕輕聲問道:“今晚要不要住在這啊?”
江拂想都沒想,一秒鐘猶豫都沒有地說:“不,我要回去。”
被回絕得太快,易夕勉強保持平靜,看向孟執,想聽他的意思。
孟執從沙發起身,說:“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就不留下來了。”
兩個人都這麼說,易夕也沒有強留。
江拂是沒有自己開車來,易夕知道,便問孟執:“你跟小拂姐姐順路嗎?她沒開車,你能帶她一起走嗎?”
江拂的“不用”二字說到嘴邊,還未發出聲,易夕又軟軟地請求,“孟執哥哥,你送姐姐吧?”
站在兩人中間,江拂面無表情地看著樓梯口,做好了孟執拒絕的準備。
不料孟執答應了,無波無瀾,聽著和江拂之間沒事一樣,“好,我送她。”
江拂擠出一個笑,和易夕說話:“孟執真聽你的話。”
易夕迷糊地看著他們,孟執又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