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拂睜著眼等孟執的回答。
孟執在她躺下來後便關了燈,此刻病房中的光線全靠著從窗戶透進來的那點微弱光亮,叫江拂勉強能看清孟執的輪廓。
他正著身子躺著,說:“沒什麼特別的事。”
“你不是不在A市嗎?都這樣了還趕著回來,你覺得我信你說的沒事嗎?”
孟執側首,耷著眼皮看她,“你是想知道,還是認為有意思?”
江拂無辜地眨著眼睛望著他,如此單純的表情叫她一做,更好似故意勾人的狡黠的狐狸。表象只是為了讓人放鬆警惕,實則是為了引人靠近。
也不知怎麼,孟執就聯想到這些。
江拂動了動,把腦袋靠在孟執的手臂上,道:“你能不能別惡意揣測我,我就是好奇而已。”
態度並不真誠,孟執也並不想告訴她。他把她的臉往被子裡按了按,手掌搭在她的腦後,表現得強勢,“知道太多不是什麼好事。睡覺。”
兩人身上淡淡的味道交織著,又混著醫院裡特有的味道,江拂有些熱,她收回搭在孟執身上的手,改為抱著他的手臂,小聲道:“不說算了。”
看孟執這幅狀態,又讓她回到剛認識他時。就算只有某個瞬間很相似,也足以讓她愣神。
江拂對以前的事是處於理虧狀態,孟執現在這樣,她也不好不停逼問,顯得她沒良心。
安靜下來,江拂很快睡著。
心裡存在著事,江拂睡得並不熟。夜裡頻頻驚醒,直到孟執的輸液全部輸完。
她打著呵欠把孟執手背上的針頭拔掉,眼裡蓄著淚花,睡眼迷濛地回到另一邊躺下。
孟執的手臂緊接著攬上她的腰,她仰頭看了看,孟執還閉著眼睛,動作卻熟稔。
江拂躺好,撥了撥他的睫毛,也不管他有沒有徹底醒,聽不聽得見,就說:“真是的,我對你好吧。”
實際上,要是其他人,她也會這樣。她就是一個身邊人有事,她心裡一定掛著的人,睡也睡不安心。
不過呢,能在孟執這獲取一些好印象,她樂意之至。
下一秒孟執的手臂收緊些,如江拂所料他不可能睡得這麼沉。
孟執低下頭,準確地親吻到江拂的額角。一觸即離,又好比無事發生。
江拂一頓,倒分不清他到底醒沒醒了。
後半夜江拂放心睡下,她都是配合著孟執睡的,因為被子擋住她大半張臉。
岳陽剛來,起先還沒注意到病床上的人不是孟執。他把買來的早餐放下,嗓門沒有收斂,挺大聲的,“孟哥,我把早飯買來了,快起來吃點。”
他這麼一喊,江拂被驚醒了。
迷迷糊糊睜開眼,她沒看到孟執,轉了個身,和岳陽對視兩秒。
岳陽驚訝地連手裡的勺子都沒拿穩,“怎麼是你啊,這不是孟哥的病房嗎?”
江拂真實感到尷尬了,捂了下臉,說:“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剛說完,孟執從衛生間出來。
岳陽過來他明顯是不知情,問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剛到。”
江拂起來也不是,躺著也不是,只好背對著岳陽那邊下床,徑直鑽進衛生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