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朝在電梯到達時就有了反應,他和江拂四目相對,把菸蒂扔到地上站起來。雖然是帶著笑,但是十分不友善,“終於回來了,你可讓我好等。”
江拂攥緊包帶,沒往前去,停留在電梯口,以便自己能隨時躲避易朝。
她竭力保持著情緒的平穩與易朝說話,“什麼事情?”
“今天幾號了?上次我跟你說過的話你好像不記得了。”易朝邊說著話邊朝江拂靠近,“我怕你忘了,所以親自過來拿。”
電梯在運轉,江拂此刻希望是孟執上來了,她對易朝說:“我還沒有問你,你為什麼又去找孟執?你能不能別去打擾別人。”
易朝理直氣壯道:“我那不叫打擾,我是給你個警示,這樣你才會重視,而不是敷衍我。”
江拂簡直無語,“本來就是我不該給的錢。”
她已經不打算繼續跟易朝周旋下去,證據她已經收集起來了,所以也不願意給易朝好臉色看。
而易朝一聽她這麼說,就急了,“你什麼意思,不給錢,不怕你那些破事被人知道了?”
“你敢公之於眾,我就告你。”江拂伸出手指算,“跟蹤我,威脅我,騷擾我還敲詐我,你可留下了不少證據,到時候不僅什麼都沒得到還要被告。”
“那又怎樣?我不是說了嗎,我反正不怕,你的影響肯定比我嚴重。”易朝大有和江拂同歸於盡的意思。
電梯發出一聲提示音,江拂的注意力被分過去。
這一層只有她一戶人住,來的人是孟執無疑。
孟執從裡面走出來,看江拂停下電梯門口,又順著她面對的方向望向易朝,“在聊什麼?”
他的出現倒是出乎易朝的意料。對於孟執,易朝有幾分忌憚。
易朝搓搓手掌,換了個態度,道:“我找她有點事。”
他的眼神在江拂和孟執之間來回,咂摸出幾分意思,賠笑說:“既然你們在一塊,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先走。”
話雖如此,他還不忘提醒江拂,“別忘了我說的事啊。”
易朝的如意算盤打的好,江拂卻完全不搭他的腔,她壓根不願意再忍他,當著孟執的面說:“別想了,我不會再給你錢的。”
她看見易朝停下腳步,滿不甘心地惡狠狠看她,她繼續說:“我要說的剛才都跟你說過了,不管你再說什麼狠話我都不會改主意,所以你死了這條心,少花點功夫,多照顧照顧你妹妹吧。”
“你的住址和你公司的電話我都知道。”易朝咬牙威脅,“我還聯絡了好幾家媒體,雖然你現在還沒多少人認識,但是也能讓你以後都出不了頭!”
江拂的手指緊攥成拳,正欲開口,孟執拿著手機,在她之前對易朝道:“你不知道你那些把戲被公關掉是輕而易舉的麼?也就是說,你都是白忙一場。”
易朝剛才是氣急了,慌了,當著孟執的面把他的打算都說了。還有一層原因在於,易朝以為孟執不會出手,他以為孟執不喜歡江拂不會幫她,否則他第一次打電話給孟執的時候,孟執也不會什麼反應都沒有。就是因為這樣,再加上江拂每次的容忍,他才敢一次次明目張膽地和江拂要錢。
可事實證明,他猜錯了。江拂也不是在容忍,她是在收集證據,只不過差了臨門一腳,現在被孟執補上了。
孟執出聲後江拂沉默下來,她蜷緊的指節用力繃著。
最亂的當屬易朝,他的眼裡都是不可置信,把針尖都對像孟執,“你知道她害得我們家成什麼樣了嗎?我跟她要的錢是她該我們的!不是因為她我不會過成現在這幅樣子!”
“你變成什麼樣是你自找的,”江拂聽不下去,她不想再在孟執面上剖析更多關於自己的事,但明顯已經不能了,“我給你的錢夠你做很多事,但你沒有,你怪不到我頭上。”
說到這江拂也累了,該說的她多少都和易朝說過,他自己轉變不了心態,她說再多都好像是廢話。
江拂喪氣道:“算了,你想怎麼做就做吧。”
她轉身想回家裡去,孟執拉住她的手腕,他和易朝說話的語氣格外嚴肅。和他往日的淡漠不同的是,更多了冷厲,“如果好商量沒有用,下一步我會替她報警,至娛的法務部和公關會讓你栽的很慘。這是你最後一次可以考慮的機會。”
孟執的意思擺明了易朝要做什麼,公司會幫江拂到底,而易朝一個人,怎麼著都無法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