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拂聽見孟執的問話,眉眼間蓄起絲絲輕淡笑意。由於太過浮於表面,顯得其中有譏諷的意思。
她不疾不徐地反問:“你覺得他們倆的事是我做的嗎?”
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好像對此事完全不知情,更別提是她做的了。
她的反應孟執一寸不落地看在眼裡。他的態度含蓄,江拂這麼一說,他只是重複問道:“不是你嗎?”
好似江拂說不是,就真的不是了。
江拂確實這麼說的,她看著孟執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不是。”
孟執凝視著她烏亮的眼眸,罕見地在交鋒中率先退讓,“不是就算了。”
他的聲線聽著不如往常那般冷硬和難以攻破,這讓江拂放在被子下面被掩蓋的手指蜷起,臉蛋上一派風平浪靜,“楊菲菲出什麼事了,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這才是她應該有的反應,不避諱地幸災樂禍。
“確實是會讓你高興的事,”孟執沒如她所願直接告訴她,賣關子道:“不久就會知道了。”
“哦。”江拂肉眼可見的失落,又提醒,“只要不找我麻煩就行,你應該沒有怪我吧?”
她問的問題不是真心實意,話裡還有另外的意思,孟執清楚,她這是在發洩之前類似事情的不悅。
孟執說:“沒有。”
江拂看上去不怎麼想知道,她放好枕頭,準備繼續睡下,對孟執說:“我要睡了,你還要坐在這嗎?”
孟執收起伸長的腿,起身要走,停了一下。就在江拂以為他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他什麼後續舉動都沒有,徑直離開病房。
江拂對著他離開的方向盯了好半晌,呵笑一聲,關了燈,重新睡下了。
而孟執前腳剛踏出醫院的大廳,後腳公司那邊的人又找來,這回是楊菲菲的經紀人。今天一晚上,她已經不知道給孟執打過多少次電話了。
孟執站在走廊下,望著深夜空蕩清冷的草坪,嗓音也冷的很,“如果還是來求我幫你們,你的話就不用繼續說了。”
楊菲菲和關松文的事,鬧得不是一般大,根本不是被爆到明面上,因為就算跟這個情況相比,現實要更嚴重。
他們兩人的事,是直接捅到關松文老婆那去了。
以前關松文玩歸玩,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被人拍到在他眼裡都是小打小鬧,花點錢就可以解決。可這次……他老婆不是個善茬。
兩家聯姻,互相牽制且合作,關松文的妻子是個手段利落的狠人,被她知道了,還是鬧到她面前,她不會坐視不管。有把柄送到眼前了,不用是傻子,便狠狠鬧開了。
也是因為這樣,孟執在問江拂時,江拂說不是她做的,孟執沒有追著問下去。
楊菲菲的經紀人不肯死心,懇求道:“可是公司如果不出面,菲菲的前途就都毀了啊!而且那個女人也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孟先生,你說句話的事,最起碼、最起碼把菲菲的名聲保住。”
“毀了就毀了,”孟執的聲音聽起來無比冷漠駭人,“她早該想到有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