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天氣變化無常,預估的變化時間提前,導致拍攝程序都跟著被打亂。劇組的工作人員在抓緊時間調整狀態,以便儘快適應情況。
除了他們,演員們基本上都留在房間裡,相對比較清閒。
因此江拂在聽見小七說有人找她時,首先想到的就是可能哪個演員。
江拂從沙發上坐好,整理好衣服,把包裹好的冰塊放到一邊,告訴小七:“讓他進來吧。”
門開了,來的人卻不是劇組任何一個,而是岳陽。
江拂看到是他,準備好的姿態都緩緩消散,又拿起那一包冰塊,旁若無人地敷在眼皮上,不打算主動開口。
不是她不做任何反應,是實在不想說。
岳陽見她這幅舉動,挺不知所措的。他硬著頭皮問:“我沒打擾到你吧?”
江拂不冷不淡地朝沙發抬了下下巴,示意他坐,“沒有,坐吧。”
岳陽拘束地坐下,看了眼小七,對江拂說:“昨天的事很抱歉,我事先不知道你和靈帆認識,也不知道她會把你叫去。我和祝何也解釋清楚了,都是她誤會了。害你捱打,我真的很過意不去。”
“我知道了。”江拂沉靜道。
她越是看著這麼好說話,岳陽越是感覺慌慌的,他忍不住急切,說:“你罵我也行,想要什麼賠償都行。這事是我連累的你,你這樣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江拂閉著一隻眼,冰袋貼在眼角,涼意讓她保持著絕對的清醒。她沒有看向岳陽,視線隨意的聚焦在一處,整個人的氣息都很淡很輕,“你覺得我需要什麼?動手打人的不是你,你能讓祝何來跟我道歉嗎?”
“我和她說了,不過她昨晚就回A市了,等你這邊工作結束回去之後,我就安排她跟你見面。”岳陽的語氣中多了些如釋重負的輕鬆,又添補道:“以後你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幫忙。”
送上門來的機會,江拂現在沒多少想法了。她預設著,拿開冰袋,輕輕揉了揉眼睛,“是孟執讓你來的嗎?”
岳陽沒有猶豫地說:“不是,是我自己覺得發生了昨晚的事,我肯定要當面跟你道歉。”
無論祝何有沒有動手打人,事情的最根本原因還是岳陽。這點岳陽自己清楚。
昨晚回去後,岳陽找不到孟執,就去找了唐措,問江拂和孟執之間到底什麼情況。他是大大咧咧,但對身邊的朋友都很看重,孟執對待江拂不像對一般人那樣,所以江拂的事,他得謹慎處理。
唐措沒告訴他太多,不過大致聽說發生了什麼事後,用一種很難搞的表情對著他,說:“你還是跟人好好道個歉吧。”
就一句話,岳陽便明白了。
江拂沒出門,素著一張臉,黑眼圈將她的憔悴加重,氣色不好,全靠優異的皮囊撐著沒顯得太糟糕。她躬著脊背,手肘抵在腿上,貼著臉在冰敷。和前兩天岳陽見到的她的姿態,反差甚大。
為此岳陽還想說些什麼來彌補,江拂在他開口前道:“你說的我都清楚了,我現在沒什麼要求,就是讓祝何向我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