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拂穿著細細的高跟鞋,孟執不打一聲招呼扯著她走,差點害她崴腳。
小七在江拂身後迅速地跟上去,孟執側首瞥一眼,道:“不準跟過來。”
“小拂姐……”
孟執開啟副駕駛車門,把江拂摁到座位上,甩上車門,往另一邊走。這架勢,是要帶江拂走。
盯著看了看孟執的臉色,江拂降下車窗,喊小七,“酒給我吧,你自己開車回去,路上小心點。”
小七不放心也沒辦法,她就是個小打工的,沒有話語權,眼前這兩人之間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內情。
把酒遞過去之後,小七小聲說:“真的沒事嗎?”
江拂笑著讓她放心,“沒什麼事,你回去吧。”
雖然話是這麼說,小七一走,車窗升上去,江拂抱著兩瓶酒,恢復了原樣表情。耷拉著眉眼,細看還帶著淺顯的倔強,可謂是把她此刻的心境都完整體現在臉上了。
她想等孟執說他要幹什麼,但孟執始終話少,很沉得住氣。翻來覆去地等了許久,都沒見動靜。
最後是江拂扛不住這沉悶的安靜,拉下臉問孟執:“你要帶我去哪?”
孟執扶著方向盤轉彎,“不回家還能去哪?”
車子轉到另一條路上,江拂意識到這條路能通向玲瓏灣。可孟執的舉動她不能理解,追問道:“那也是我家,誰叫你來的?”
想到孟執是怎麼對自己的,江拂忍不住陰陽怪氣地說:“我可沒說過讓你送我的話,到時候別又以為是我追著趕著找你,然後又嫌我煩。”
她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為了昨晚的事而生氣,不過她隻字未提孟執知曉楊菲菲的事卻預設發生,她知道,說了她沒有理,反而可能會被孟執抓到話柄。
孟執說:“是我要送你。”
江拂認為他有事可圖,“你有什麼目的請直說,我沒功夫猜。”
她今晚好像豎著刺的刺蝟,孟執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要懟一懟。
然而她越是如此,孟執越跟她反著來,“現在不方便說。”
“有什麼不方便的,怕我生氣起來搶你方向盤跟你同歸於盡麼?”
孟執不理會她的胡言亂語,也不透露什麼。
直到下車,江拂關上車門頭也不回地往電梯口走,一秒都沒等孟執。奈何電梯不給力,孟執都走過來了還沒到。
兩人並排站在電梯前,江拂摟著手臂看向別處,孟執問她說:“你今天去公司找楊菲菲了?”
江拂正好不願意提,乾脆沒吭聲。
電梯到了,江拂先抬腳進去,孟執隨後走進,他又說:“你準備對她做什麼?”
江拂不看他,盯著電梯內的某一處,輕哼了一聲,道:“怎麼,你要要挾我別對她動手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
“隨便你。”
反正她不相信,涼涼地說:“希望你也能保持著‘跟我無關’的態度,還是說楊菲菲對你來說比較特別,你做不到無動於衷。”
開始越說越離譜了,孟執碰了下眉心,“你很在意我對她的態度麼?”
“當然了,”江拂給了肯定的回答,“我得看看是不是你只看我一個人不順眼。”
說完,江拂自己好像又已經知道答案了。
多難得啊,能讓孟執這樣一個性格的人討厭一個人討厭到這種程度,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感到榮幸。
電梯門開了,江拂避免聽到沒有意外的答案,悶著頭快步走出去。
孟執自然是跟著她到家門口,江拂猛地轉過身,有身高差的緣故,江拂每回仰首同孟執說話,眼神看著都很專注,“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完。”
往常她想著辦法跟孟執共處一室,現在倒好,連門都不讓進了。
孟執自有整治她的辦法,波瀾不驚道:“是你感興趣的事,但我不想站在這說。”
江拂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知道我感興趣還送上門告訴我,別又是有什麼交換的條件。”
“有沒有也要你聽了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