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夕還沒打算好,顯然也是意識到了江拂留下來是真的不方便。
糾結間,孟執和易朝先後從房間裡出來。
易朝不情不願地主動說:“我朋友找我打牌,晚上不回來睡了。”
他拿上外套,穿好鞋頭也不回地走了。
易夕晃晃江拂的手,“那你住我的房間,我住我哥那吧,我現在去給你換套床單。”
江拂攔住她,“你告訴我床單放在哪,我自己換就行了。”
“那好吧,孟執哥哥,你能幫我帶小拂姐去找嗎?”
江拂想說不用,孟執先她一步答應下來。
跟著孟執走到易夕的臥室,江拂問:“你什麼時候跟易夕關係這麼好了?”
看的出來易夕是信任孟執的,某種程度上,她也有些依賴孟執。
孟執並未直接回答江拂,他開啟易夕的衣櫃,退後一步,“自己來找。”
衣櫃裡的東西很少,江拂很輕易地找到新的四件套。拿出來放在床上,江拂瞥一眼沒出去的孟執,“是不是你讓易朝出去住的?”
“他不走,你願意跟易夕睡一塊?”
“你還會這麼好心哪?”
孟執看著江拂熟練的拆換床品,譏諷的話如家常便飯,“易夕住院的時候你去看她,把她刺激成什麼樣子你已經忘了嗎?我只是怕那樣的情況再次發生。”
江拂不知道他從哪得知的那次的事情,她不覺得是自己刺激的易夕,反駁道:“那你今晚也留下來看著唄。”
“我確實有這個打算。”
江拂丟下手中的被子,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可真是她的好哥哥,可惜沒有多餘的床了,你陪著她睡啊。”
江拂想,要是孟執敢說一個答應的字眼,她就罵他神經病。
好在孟執沒說,而易夕聽到他們的動靜,出現在門口,小心翼翼地看著江拂和孟執,“你們剛剛在吵架嗎?”
“沒有。”孟執走向門口,把易夕推離臥室。
他一走,江拂洩憤一般錘了錘床。
鋪好了床,江拂走出去,孟執坐在易夕身邊一起在看電視,偶爾兩人說句話,孟執一點沒有對她時的惡劣和淡漠。
江拂看過時間,不早了,孟執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咳,”江拂出聲打斷他們的和諧,問易夕,“他晚上不走嗎?”
易夕知道江拂問的是孟執,她也是剛聽他說晚上要留下來照顧她,因為易朝不在。
不太自然地點頭,易夕又怕江拂誤會,解釋道:“你不用擔心,孟執哥哥說他睡沙發就可以,我哥不在,我可能有事要麻煩孟執哥哥幫我。”
“是嗎?”江拂一點不信孟執沒有其他目的,或許是她小人之心了,反正她不相信孟執。
不過江拂也沒有多說,她問易夕借了套乾淨衣服去洗澡。演戲演全套的,洗完直接回房關上門睡覺,外面在做什麼她不關心。
江拂沒睡易夕的床,在地上鋪的被子,她應該睡不著,打算就這麼將就將就。
手機裡沒有程斂的訊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了,除了上午那些簡訊都沒再有反應。
江拂翻了翻自己現在所有卡的餘額,又大概算了下還差多少錢能還完江韜欠易家的債,盤算著什麼時候開口和程斂提分手。
她現在不提是因為覺得如果程斂想通了是他冤枉她,到時他會愧疚,說不定分手補償會多給點。
手機沒什麼好玩的了,江拂關了放一邊,躺下去睜著眼發呆。
她猜的不錯,躺了很久她都沒有一點睡意。
或許因為這是易家,這裡是易夕的房間,她無法擺脫這些陰影。又或許是她害怕一睡著了,會做以前那些噩夢。
比起失眠,她更懼怕痛苦。
幹睜著眼想度過一個晚上不是什麼容易的事,過了十二點,江拂想著他們應該都睡了,爬起來想去陽臺上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