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一份因素,所以江拂問話的語氣不加掩飾的嫌惡。
孟執拿過床尾的毛毯給易夕蓋住腿,側了側身,讓易夕的臉露出來。
易夕這回沒把江拂認錯,還笑著跟她打招呼,“小拂姐姐。”
江拂頓時裝不出兇,易夕總讓她覺得玻璃一樣易碎。
“小夕,我找來照顧你的王姨呢?”
“王姨去吃飯了。”
江拂便不知道說什麼了,她更想問孟執。
奈何孟執看上去不想跟她說話,他推著易夕走到江拂面前,易朝從江拂身後擠出來。
“孟哥,我來,我帶夕夕去外面曬曬太陽。”
不用人說,易朝一反常態的主動上前。
孟執倒也鬆手給他了。
易朝推著易夕消失在房間裡,孟執在江拂一步不落的凝視下倒了杯水,道:“離開C市這麼久,已經忘了我也和易家兄妹認識了嗎?”
C市,是江韜欠錢跑路後,江拂為了躲避那些人逃去的地方。
當年由於易夕的身體情況,也轉去那裡治療了一段時間。
江拂也是在C市認識的孟執。
中間的彎彎繞繞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總之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孟執跟江拂在一起後,跟著她去看過易家兄妹。
易夕當時還沒這麼神經脆弱,對於孟執還是印象深刻的。
可這些,江拂不覺得是孟執現在會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孟先生可真是個大閒人,時隔這麼久,連沒有關係的人都不忘來看望看望。”
“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
孟執漆黑的眼眸靜靜地望著江拂,好似把什麼含義加在其中都不違和,因為江拂覺得他的視線中帶著冷嘲熱諷。
孟執繼續道:“一個債主一個欠債的?”
江拂的臉色白了白。
開始懊惱自己以前怎麼被男色迷了心智,居然會把易家兄妹跟她的瓜葛都告訴了孟執,結果現在成了他拿來中傷她的工具。
“那也比你有理由,”江拂下意識捏手指,不小心牽扯到傷口,疼的她倒吸一口氣,對孟執的態度越發的差勁了,“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還覺得你是黃鼠狼來拜年來了。”
比伶牙俐齒,只要江拂想,她就不是輸的那一個。
孟執淡淡回堵她。“憑你也有資格指責我?”
江拂搬出她指責孟執的“資歷”,“易夕住院的所有費用都是我出的,我不能決定心懷不軌的人能不能來?”
“易朝怎麼跟我說易夕的醫藥費是他親自去找你才要到的?已經沒錢還債了麼?”
“他的話你居然也相信,”江拂冷冷地笑了一聲,“他沒告訴你他現在已經在跟我胡亂要錢吧。”
空蕩的病房裡,江拂和孟執一人佔據一方,和他們二人此時的態度一樣對立著。
孟執坐在椅子上,背後是窗戶,光線照進來,孟執逆著光,襯得他眼底意味不明的淺淡笑意更加含糊。
而江拂卻敏銳的捕捉到。
她上前一步,莫名地追問:“你笑什麼?”
“笑你,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