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江拂大腦宕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眼下的狀況容不得她浪費時間,飛快地反應過來,抓著孟執往身後扯。
周圍很安靜,門外的程斂以為江拂睡著了,又喊了一聲,“小拂?”
猶豫了一下,江拂壓著聲音含含糊糊地應他,“我都睡著了……你們這麼快就不打了嗎?”
“那不是想著回來陪你嗎?”隔著房門,程斂話裡的情緒聽上去和平常無異,“既然你已經睡了那我找他們擠擠吧,不用下來給我開門了。”
江拂鬆了一口氣,演戲演到底,“好。”
以為程斂這就走了,江拂鬆開抓著孟執的手,不料程斂又出聲道:“對了小拂。”
這明顯是還有話要說,江拂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想聽他要說什麼。
孟執卻從背後摟住她,手指碰到她的唇角,動作緩慢,陡然升起一股子帶著顏色的繾綣曖昧。
江拂僵硬的像一根木頭,生怕孟執心血來潮做什麼挑戰她心臟接受能力的事。
仰著頭躲孟執,江拂還要給程斂回應,“……怎麼了?”
“明天我有點事可能要提前走,你要跟我一起還是留在這跟他們一塊玩?”
孟執忽然用力掐住江拂的腰,江拂一聲痛呼險些發出聲來。
被孟執刺激得心跳很快,江拂屈起胳膊不讓他貼的太近,回程斂,“我跟你一起走。”
“那好,我跟你說一聲,明兒一早吃完早飯就走。”
“我知道了。”
程斂的聲音離遠了點,“晚安。”
江拂咬了咬舌尖,保持住鎮靜,“嗯……晚安。”
這下程斂徹底走了,江拂一秒鐘不耽誤地掙開孟執的禁錮,和他拉開距離,壓著聲音道:“你覺得很好玩嗎?”
孟執毫不介意,“看你剛才那樣確實挺好玩。”
“真是有病!”江拂說著越過孟執,往房間裡面走。
孟執站在原地,垂放在身側的手蜷起手指又緩慢放開,眸底像一汪死水,壓抑的平靜。
片刻,他轉而面向江拂,“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一語雙關,江拂很快理解其中的意思。
江拂坐在床尾擦著髮尾的溼意,諷刺地說:“我要是早知道你連心裡都有病,肯定有多快就跑多快。”
誰叫她剛認識他的時候被騙了呢。
以為是個病懨懨滿是弱點可供她拿捏的狗崽子,她對他好點,手指縫裡露點東西給他,就十拿九穩了。
沒想到狗確實是狗,記憶力好,只不過長大了是條烈犬,讓他用來睚眥必報了。
“可惜了。”孟執配合地感慨道,走過來。
可惜沒人能料到後面的事,她沒能趁早跑,反而主動一腳踏進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只會一遍遍加深他的記憶。
……
孟執說到做到,留在江拂的房裡一晚上都沒走。
江拂說不想跟他睡一起,他讓江拂要麼去睡沙發要麼別睡了。江拂肯定選沙發,但到最後沙發也沒睡成。
臨到天快亮了,孟執突然有良心了一樣,放她去睡覺了。
江拂睡覺也睡得膽戰心驚,程斂的資訊一發過來,她忍著睏乏爬起來找了件不怎麼暴露的衣服換上,仔仔細細地化了妝,省得暴露不好的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