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燕老闆說話向來算數,每一句。”
一安留意到王貞姑娘眼裡的譏笑,定然是回憶道一些不敢回首的往事,剛剛還端著架子,等著人親自交代的一安,還是忍不住解釋了一句。
“燕樓主還是不要說這樣的大話了,聽著讓人覺得愚蠢。”她王貞也不可能愚蠢到,再一次相信這樣的傻話,這句話是說給燕樓主的,也是說給她自己的。
一安見狀,和一旁的亭甫交換了一下眼色,或許這個姑娘知道可以拉攏過來,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罷了。
然而對於現在三界都一無所知的鬼狐來說,這個時間她覺得值得的。
“我說過了,只要你聽話,你依舊是玉簟樓的成員,即便是你死了,也是在我們玉簟樓的花名冊裡。”
“如果你真的能說出什麼讓我感興趣的話,說不定你還可以和以前一樣,回到阿巧姑娘身邊,甚至可以並肩作戰。”
一安這次已經說的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了,若是王貞姑娘依舊信不過的話,那麼也只有先把她關起來,等一段時間再繼續審問了。
畢竟今日的事情也不少,一安的耐心可不是都留給這樣一個多疑敏感的丫頭身上的。
“我和這個鬼狐認識,但不是裡應外合。沒有騙你們,若是你放我出去,我第一個就會殺了他。”
王貞也做出了讓步,先給出了這樣一條資訊,倒是沒有徹底地交代清楚自己的而身份。
一安點點頭,她昨夜就已經看出來的,只是不知道這兩隻鬼狐之間,倒是什麼利益衝突,變成了仇敵呢。
“為何?”
王貞低頭,肩膀輕微地顫抖了抵賴,指甲扣著木質的地板,發出沙沙聲,一副被激怒的野獸狀態。
“血仇?”一安推測道,看這樣子可不是一點兒蠅頭小利積攢下來而怨氣,而是賠上性命的。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鬼狐,看到那樵夫的時候,就已經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他昨夜還期盼著,能有什麼大人物,看著自己這麼些年不辭辛苦,替他們背了那麼多鍋的份上,區區一個剛剛建立起來的玉簟樓,把他救出去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然而等了一夜無果,他還想著會不會那邊沒有收到訊息,或許再堅持一個晚上,他們就可以來救自己。
所有的希望,就在他親眼看著一安把這個“樵夫”打扮的人,扔進來的時候,徹底破滅。
顯然,他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一枚棄子。
這個樵夫一直昏迷不醒,一看就是抓來背鍋的,目的就是為了不牽連出自己的身份。
這鬼狐仰面朝天,無奈地笑了笑,任命地閉上了眼睛,不做無畏的掙扎。
可剛剛聽見這個小丫頭一臉的怒氣,倒是不樂意了,抬頭上下仔細看清楚了這丫頭。
不過是一直剛剛成年不久的鬼狐而已,若是在以前,任誰也沒有這個膽子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叫囂。
“小丫頭,樓主問你的問題,你老老實實回答就好了,為何把禍水往我身上引呢?我昨夜就已經告訴你了,你認錯人了。”
“你也知道我們鬼狐一族,為了在凡世間生存,最是擅長隱匿自己的行蹤,莫不是你受傷太重,看花眼了吧!”
這鬼狐既然知道自己已經成為那人的棄子,這些年不得已替他背鍋的事情,做的已經太多了,實在是不想再平白無故地添上這麼一個罪責。
王貞聽見這話,眼裡都是紅血絲,拿著那匕首,拼命地往那鬼狐的方向刺,一臉憤恨的樣子並不是像是逢場作戲。
鬼狐也很無奈,冷哼了兩聲,沒有接話。
“王貞姑娘,你確定你沒有認錯人?”一安問道,確實鬼狐行蹤成謎,大都是因為他們天上的逃遁術,即便是死於這人的刀下,也不能判斷那人的長相是不是偽裝。
“你就是化成灰了我也認識你。”王貞緊緊咬著嘴唇,已經感受到了血腥味,可依舊僅僅盯著地上的那把鬼狐彎刃。
“你來到玉簟樓的目的是什麼?為了這把鬼狐斷尾?”一安似乎察覺到了這鬼狐斷尾,應該是一個線索。
否則明明已經成為了玉簟樓成員,為何著急到昨夜去拿那鬼狐斷尾,中了亭甫預留的陷阱裡。
對面那鬼狐冷哼了兩聲,說道:“我這一輩子做了太多的壞事,當我不得已留下自己的斷尾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仇家找上門來,沒想竟然是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丫頭。”
亭甫低頭看了這傢伙一眼,看來當時故意在飛昇大會上現身,又故意在廖瑞澤面前留下自己的斷尾,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那個背後指使這鬼狐的人,應該就是背後的操盤手了,那麼那人一定也和當時的拍賣會事件脫不了干係。
“留下斷尾非你本意,是誰指使你的?”自然一安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兒,上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