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這兒子,貪玩也要選對時候啊,怎麼能放著新婚的妻子不管呢?”
婆母恨鐵不成鋼地拍著大腿,嘆了一口氣,隨即看著身旁的公公。
“老頭子,你兒子做出的事情,你不說句話啊,媳婦都親自來跟我們告狀了。”
婆母瞅了一眼地上的木棉,拍著公爹的手,說道。
“……這,要不再等等,說不定過幾天他就回來了。”
一看這公爹就是一個怕老婆的,不自在地在椅子上挪動位置。
第一日,木棉沒有見到劉公子的身影。
心裡也曾想過無數種可能,或許真的是人得到了的,都不懂得珍惜。
也想過劉公子大婚前夜出門,是不是遇到了匪徒。
整整一天,所有人都對新郎官劉公子不見了的事情,置若罔聞。
好像整個府裡,著急劉公子下落的人只有她這個新婚妻子。
府裡的小廝婆子丫頭,個個都像看戲,時不時嘲諷地看著屋裡獨守空房的木棉。
有人說這是她咎由自取,若她老實本分,不想著勾引這富家公子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也有人說,或許劉公子是真的厭倦了這新婦,不知道躲哪裡清淨去了。
這有木棉心裡七上八下,反覆揣測著昨日劉公子跟她說的話。
裕和橋邊,等君歸,等君歸……
她越想越不對勁,再一次來到了公婆的屋內,想要請二老出面報官尋人。
不料,她苦苦哀求,換來的是一紙休書。剛剛入門的新婦,竟然被毫不留情地趕了出府。
木棉穿著婚服,失魂落魄地來到了那橋邊,嘴裡反覆說著。
“等君歸,等君歸……”
——浣衣女妄想成為少夫人,僅僅一夜就被始亂終棄,流落街頭神志瘋癲。
很快街頭巷尾,所有人都嘲諷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浣衣女,沒有一個人在意劉公子的下落。
她變賣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打算報官尋人。
可還沒等見到官府的人,身上的錢財就被路上的人叫花子洗劫了去。
說道這裡時,華三低頭嘆了口氣,眼裡都是歉意。
一個新婚第二天被拋棄的女子,名節沒了,錢財沒了,那時候她一無所有。
最終,原本花容月貌的年紀,在那橋邊畫上了句號。
她,投江自盡了。
“果真是死過的。”甚至還不知死過這一次。
一安來回打量著身後的小五和沈季,擰著眉頭盯著那二人。
還沒有等一安開口,身後的華三就忍不住了。
他擼起袖子,走到了沈季面前,伸著食指在沈季面前來回比劃著。
“不要以為我把你當成我的恩人,就可以容忍你做出這樣背信棄義,拋妻棄子的事情!”
華三原本是想揪著沈季的領子,可是看到這人已經脫臼了的胳膊,還是心軟了沒有動手。
“你當初對我一個乞丐都能施以援手,怎麼就這樣忍心拋棄你的而結髮妻子呢?”
華三點著沈季的鼻子,小時候就搭建起來的崇拜濾鏡,就這樣在第二次相遇時就破碎了。
他原本以為他抓住的是一個向善向上的光,沒想到啊沒想到。
聽完木棉的故事,整個屋子裡,最傷心的就屬華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