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被亭甫毫不憐香惜玉地一掌,拍回來座位上,眼裡含著的淚光不停地閃爍。
“燕老闆,你能不能告訴那畫面是不是真的。”
木棉緊咬著嘴唇,急切地想知道一個答案。
“是不是真的,你就得問問身後的沈季公子了?”
湖泊岸邊,一安與木棉耳語。
裕和橋邊,等君歸。
原來這句話不是出自於木棉的口中,而是他的夫君劉公子所說。
明日就要大婚了,為何要在這個時間節點上,做出這樣的告別?
她讓木棉看到了那靈魂碎片裡的記憶,也就是木棉大婚那一晚上,準新郎離開那裡之後。
劉公子捂著胸口,踉蹌的身影,漸行漸遠。
夜半打更人似乎沒有看到劉公子一般,從他的身邊經過。
他搖搖晃晃地來到了裕和橋上,撫摸著這石橋,聆聽著橋下的流水。
青衣鎮,裕和橋邊,忘川界。
宜修殿,芳華仙池,來世緣。
“對不起啊木棉,有幸我再次遇見你的眉眼,不是在仙池上,而是在這江邊。”
話音落下,江風吹過,劉公子的身體也化作了一縷青煙,消失
如夢似幻,木棉透過一安的眼睛,看到了這個畫面。
真真假假,她心亂如麻,如果大婚前一日劉公子就這樣消失了,那麼大婚那日,十里紅妝迎她的又是誰?
沈季,他是不是還隱瞞了什麼?木棉回頭盯著身後那人揣測。
“別看了,等他想好了自然會說。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何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一安敲了敲桌子,瞥了一眼身後沈季,耷拉著兩條脫臼的胳膊欲言又止的。
木棉注意到了桌子上佈置的糯米和桃木劍,低垂著眉眼來回閃動。
大婚那日,劉家作為這鎮子上的富商,熱鬧了很久。
直到深夜,一直在房裡等待夫君歸來的木棉,從夜晚做到天亮。
她蓋著蓋頭,身邊沒有一個陪嫁丫頭。
那晚上,她等了很久,從緊張,害羞,期待等到睏意上身,腰背痠痛。
她低頭盯著腳邊的光影,案上的紅燭燃燒了一夜。
感覺到陽光已經照射在手上,腳邊倒影這門窗外的人影,來回閃動。
這是,她才知道深夜已過,早已經日上竿頭。
她一身嫁衣來不及換,更無暇顧及府里人詫異地眼神。
木棉著急地往外跑,逢人就問著他夫君的下落,眾人皆說沒有見過。
她來不及奉上早茶,直接敲開了婆母的房門。
公婆似乎並沒有看上去那麼著急,卻不同於第一次見面時那般親和。
“父親,母親,媳婦來給你請安了。”
剛走進這屋裡,木棉就感受到了二老的嫌棄。
想來是由於她太過著急,失了禮數,收斂起焦急的情緒,給公婆行了個禮。
“哦,好。”二老一臉冷漠,沒人開口詢問昨夜之事。
“昨晚,昨晚,夫君他沒有來我房裡,不知道父親母親是否知道他的去向?”
木棉心裡擔心劉公子的下落,不顧府上那些丫頭的嘲笑,開口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