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記憶這種東西是最會騙人的。”一安回覆道。
“我之前告訴你的那些也都是真的,沒有撒謊。我和夫君就那樣相遇,一年以後,他帶著很多彩禮來我那裡提親。”
“第二天,他安排我和他父母見了一面,當時我很緊張。沒想到,他父母卻對我這個無父無母沒有根基的兒媳婦,十分滿意。”
“我以為是我天上的父母保佑我,為我尋得了這樣的姻緣。可提親後的幾天,我隱隱覺得不對勁。”
一安對身後的華三勾勾手指,華三走過去,給木棉姑娘到了一杯茶。
“夫君他原本提親之後,每日的行程都是和大婚有關,可是有一天我竟然看到他站在我們曾經相遇的橋邊發呆。”
“我當時以為他詩意大發,文人騷客皆是如此,畢竟那時候他每天都會抽時間來陪我,彷彿一對是新婚夫妻一般買菜做飯,那是我最開心的日子。”
詩意大發?
一安剛剛入口的水差點兒噴了出來,想當初她也是一代文豪,只是晚年蕭條,也曾有過望著江邊吟詩的場景。
不過短短几年,換了身份的她,為何覺得那時候的場景甚是可笑。
“咳,嗯,那後來呢?”一安問了一嘴,以掩飾剛剛的尷尬。
“大婚前一天,已經入夜,他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口。”
木棉的夫君,也就是劉公子,臉色慘白,敲開了木棉的房門,一下下地催人的急。
她那夜沒有睡沉,第一時間聽見了敲門聲,看著夜色,緊擰著眉毛,搭著衣服起身。
剛剛開門,劉公子眼裡滿是喜色,抱著木棉的腦袋,狠狠地吻了下來。
急切著,仍控制著分寸,一點一點吻著木棉那溫熱的唇,漸漸地她嚐到了一絲血腥地苦澀。
那時候她並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被一向溫柔的劉公子嚇到了,在二人急切的呼吸中拍打推拒。
掙脫劉公子的木棉,第一次看到了他那樣的神情。
眼裡悲哀地像溺死在湖底,唯有倒影在他瞳孔裡著女孩的身影,才閃爍出一點點光芒。
“裕和橋邊,等君歸。”
這是那一夜,劉公子在木棉耳邊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說完,便消失在深夜裡,時時駐足,卻不敢回眸。
“婚禮上,他有沒有出現?”
木棉姑娘說的這些,她在那片靈魂碎片裡看到了。
對此早有預料一般,看了一眼身後的沈季問道。
“當時我帶著蓋頭,所以那天我未曾見過他,只是我們確實拜過堂的。”
木棉似乎還沒有從那回憶裡出來,愣神了一下,突然抓著一安的手臂問道。
“你剛剛給我看的回憶,是真的嗎?”
她撲了過來,雖然沒造成什麼傷害,卻著實嚇到了低頭思索的一安。
亭甫一把按住了木棉的肩膀,阻止她繼續靠近,眼裡都是狠厲。
“亭甫,難道你還想卸掉人家的胳膊不成?我沒事。”
一安霸氣地阻止道,然而與這威嚴不相符的是,她抬手拉了拉亭甫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