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終究是回憶。
再如何不捨,都是回不去的記憶。
韓蟒就這樣,離開了歷史的舞臺,或許,他從一出生,就註定了這樣的結局。
普通人越是不甘平凡,能力者就殺的越歡。
武功,兵法,這些東西在真正的異能面前,就好像是小孩子拿玩具槍,對著成年人瞄準,還沒來得及發射,就已經被坦克一炮轟死。
在沒有超能力的世界,人心是最強大的武器,原本以為,到了有超能力的世界,就可以有著千奇百怪的遭遇,卻未曾想,最強大的武器,還是人心。
韓家軍,群龍無首,韓蟒已死,龍蛟兄弟尚在別處,此時要用領袖光環,來團結他們,也是一件非常離譜的事了,或者說,基本沒可能。
張菲用丈八蛇矛斬下了韓蟒的首級,拎在手中,大喝一聲。
“韓蟒的首級在此,韓家軍眾,速速放下手中兵刃,背身投降,不降者...”
張菲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身後突然出現的嚴妍打斷了,話頭,也被他接了過去。
“豈不聞,識時務者為俊傑,三軍對壘,向來是各為其主,各位韓家軍的勇士,此刻若棄暗投明,我主劉貝,必然既往不咎,從此,便是自家兄弟,往日恩怨,一筆勾銷!”
嚴妍的話,幾乎是說動了許多的韓家軍,他們並非是原生的韓家血脈,多數是因為祖輩和父輩入贅到了韓家,所以隨母姓,隨祖母姓,才有了韓家一門的稱號,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只是外人,對於韓家而言,基本上可以理解為,遠親。
更有甚者,他們只是因為祖上改姓韓,實則與韓家血脈,沒有半點聯絡,娶妻生子,繁衍後代,也並非與韓家子女相配,似這類人,更沒有在這個時候還依然倔強的,執著的固守君臣之義。
“三將軍,這個話,可不是這樣說啊。”
不知是什麼時候,從東邊,也就是玄家兄弟那邊,冒出來兩個黑衣人,其中一位黑衣人,莫名其妙的開口,他的聲音雄渾有力,宛若戰國編鐘,比起徐行,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人的實力之強,就連位於戰陣中心,有地理優勢的張菲,嚴妍都沒有能夠察覺到他的能量波動,按照兵人血脈的基礎守則來看,只有內力的強度,或者說只有在戰鬥力指數,衝破萬點的時候,才能夠隱藏內息,不被能力者發現。
“常言道,優勢佔盡,不順勢,後患無窮矣。”
那個黑衣人,騎著一匹黃鬃馬,這匹黃鬃馬的體型,很明顯要比普通的坐騎大了好幾圈,狀如牛,奔襲如豹,大概就是形容這匹坐騎。
“阿俊,我先去一探究竟!”
說話的功夫,那個黑衣人,已經在數千人之間,騎著黃鬃馬,踏過了韓家軍的軍陣,但凡是膽敢阻攔在他面前的,一律被黃鬃馬活活踩死,不知道為何,這人的實力高深莫測,就連馬蹄,都好像是暗藏殺機,威力十足。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張菲和嚴妍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心裡暗自道。
“以這個人的實力,要取我二人性命,簡直是易如反掌,此時若退,只怕白白犧牲,可若是要戰,也難是他一合之敵。”
張菲正準備把韓蟒的首級丟出去,當成血肉炸彈,模糊一下對方的視線,卻不料韓蟒的首級,宛若一個飛球一樣,被彈射了出去。
與其說是彈射,倒不如說是被某種力量吸引了過去。
控鶴擒龍!
再是一招,控鶴擒龍,這一次,沒有造成誰死亡,單單是把死人頭當做是皮球在玩,可見這個黑衣人的臨危不亂,或者說,心理變態。
“韓蟒的狗頭在此!”
“還不速速跪下!”
黑衣人的怒斥,讓這些平日裡威嚴,自以為高人一等的韓家軍,都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兵器,雙膝跪在了地上,因為有甲冑在身,所以不方便行大禮,但是無巧不成書,已經有人在解甲了。
“沒有人教過你們這幫狗奴才,應該如何跪拜嗎?”
“把你們的狗帽,狗皮全拔下來!然後趴在地上,行跪拜大禮!”
連續的怒斥,已經讓在場的韓家軍,全都喪了膽氣,這黑衣人的聲音中,就好像是有附加了什麼特殊的能量一樣,非常之魔幻。
可惜,類似於這種魔幻主義的劇情,往往都暗藏著一些陰暗的現實主義色彩。
“二十年過去了,阿斌做事,還是那麼霸道。”
另一個留在玄家兄弟身邊的黑衣人暗自道,很顯然,這二人的關係非常親密,屬於是少年時的好友。
或者說,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