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嚴姐,我這樣佈置,想來天亮之前,就能拿下半座城了吧,只是,我該如何處理韓家軍呢?”
張菲皺了皺眉頭,他知道,韓家軍和韓家三兄弟肯定是會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可若是為了鞏固閩縣而殺降,卻要讓自己揹負殘暴之惡名。
“兩年前,你和劉貝,關語二人,帶著五萬兵馬出巴蜀,入荊襄,當時的劉貝,就已經考慮到徐行屠城,殺降的惡劣事蹟,從這個角度來看,劉貝是非常在乎行軍之仁道,寧願受苦受累,也不願意殺降,屠城。”
“當下,無非就是在殺降和城中對決之間做選擇。”
“不趁著夜色,屠殺韓家軍,等到其他軍營裡的韓家軍醒來,奮起反抗的時候,只會徒增傷亡,反之,用計謀入城,若是還不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固然可以保住名聲,不以殺降為惡跡。”
“只是...”
張菲和嚴妍還在討論要不要撲滅韓家軍,原本只是想著佔領據點,用制高點進行壓制,但是有些事,如果不果斷一點,哪怕只是片刻遲疑,都會讓戰局進入到一個更嚴重的情況。
糾結,往往會帶來壞的結果,哪怕是聰明人的遊戲,也不例外。
“大哥,不對勁啊。”
“這些巡邏衛兵,說要帶著我們去軍營,怎麼繞了半天,連個軍營的影子都看不到。”
玄家兄弟雖然性格有些差異,但是做事的態度,一直都是認真且嚴謹的,對於這半個時辰,走了小半座城,還看不到一個軍營據點的奇怪現象,實在是有點不合理。
“你管呢,反正天還沒亮,就算天亮了,也無所謂,有些事,不是你怕就都怕掉的啊。”
玄繼雄非常自信的笑著,這是他為數不多的自信,畢竟,他非常清楚,藏著底牌的人,在一場牌局裡面能夠起到的威懾力,到底有多大。
玄承雄則是有些擔心,比起哥哥,他可沒有那麼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畢竟,在剛剛兵力分流,跨越街市中心的時候。
走了南路的玄承雄,路過了一段比較詭異的小巷子。
本著月黑風高,不出門,兵馬休整,宵禁嚴的準則,老百姓們在夜裡一兩點鐘的時候,必然是在呼呼大睡的時候,正因如此,整個街道都安靜的很,甚至有種走夜路,容易碰到怪事的感覺。
尤其是在路過一家小茶樓的時候,就可以隱隱約約的聽到茶樓裡面,有茶碗碰到茶杯時的聲音,說實話,一到了晚上,人的膽量就會不由自主的下降,特別是秋天的夜晚,那一絲絲的涼風都會激起人類的本能。
在原始社會,人們雖然有智慧,有思考能力,但是科技水平很落後,大多數人也沒有異能,更不懂得如何修煉靈氣,提升實力。
一群野蠻人,除了用小火堆,在山洞裡面抱團取暖以外,再也沒有熬過黑夜的辦法了,正因如此,原始人的生存條件極為艱難。
對於夜晚,以及野獸,甚至是一些超自然生物,會有一種非常厭惡的感覺。
“真的煩人,要造反,也不選個好時辰,乾脆等天亮了,再殺韓蟒,開城投降多好啊。”
玄承雄這樣抱怨著,只是他沒有說的太大聲,加上騎兵在前進時,發出的聲音也不小,所以沒人在乎,或者說,沒人聽到。
這個時候,玄承雄突然聽到了一些詭異的笑聲,正是從剛剛路過的茶樓裡面發出,天生有些膽子小,離了哥哥就沒有什麼安全歌的玄承雄,頭上開始冒冷汗。
萬幸,這不是他一個人走夜路,約莫是一刻的時間,急行軍在前面幾個千夫長的帶領下,終於是來到了一個校場,只是,校場的前面,並非是空無一人,而是早有五六千人的部隊,在此等候。
原來,玄繼雄早就已經到了校場,這兩路兵馬,其實是從同一個地方出發,選擇了兩條不同的路線,來到了同一個重點,這種事,無異於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大哥,我剛剛途徑一家茶樓,茶樓裡面,不知道為什麼,茶碗和茶杯,發出了好幾聲碰撞的聲音,聽著挺清脆的,再後來,還聽到了一些古怪的笑聲。”
玄家兄弟,一向都是非常注重傳統的人,對於這些事,他們各自有一套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解釋方法,當然,這種解釋方法,基本上都是用來說服自己的手段,見怪不怪。
“記不記得以前先生說過,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只是無數的平行世界中的一個,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玄繼雄保持著倔強的微笑,看著他的弟弟,說道。
“記得啊,怎麼了,大哥。”
可能是性格問題,玄承雄只是對自己比較在意的事會稍加關心一些,反之,對於所謂的平行世界,他只是當成故事來聽。
“先生不是還說過嗎?”
“這個世界,除了有異能以外,還有武靈,更是有秘術。”
“秘術分類中,有一門特別的秘術,被稱之為行屍秘術,先生提過幾次,你還記得嗎?”
面對著大哥的問題,玄承雄突然來了精神,因為他覺得,大哥不可能空穴來風的說這些話,更不可能刻意強調,剛剛所面對的怪事,多半就是行屍秘術所導致的現象。
“大哥,你是說,我剛剛在茶樓附近,其實是遇到了行屍傀儡,那些茶碗,茶杯,也都是行屍傀儡所為?”
話音剛落,玄家兄弟,就好像是斷片了一樣,精神力突然變得恍惚,因為他們本質上是異能者,而且還是那種經常壓著能力不用的異能者,所以精神力方面,自然是比不過武者,同時因為異能被自我約束,所以用起來,也不可能得心順手。
“這只是一個推測,我也不好肯定。”
玄繼雄這樣說著,渾然不知,就在剛剛,已經有人,在不遠處,發動了一次能力,而隱藏在黑暗中的邪惡,正在匍匐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