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我誤會你了啊,真的沒有想到,虞先生在而立之年的時候,還是個胸懷大志,想要匡扶大楚的忠臣良將啊。”
“這樣說來,你後來怎麼就脅迫楚王伯令,處處強勢逼人了呢?”
徐行非常清楚原因,主少國疑,如果楚王伯令,還沒有發展到可以獨當一面,那麼一旦虞結展現出弱勢,縱然只有一絲一毫,也足以要了楚王伯令的命。
畢竟,那些文臣武將,本質上,都只是一些貪圖享樂的廢物,卻又正是這些廢物身後所代表的家族,才是大楚權力的核心構成,上一任楚王,常軸,也有種主少國疑,被權臣支配的感覺,但是因為那個時候,韓飛的地位依然具有正統性,作為先王親衛,同時擁有宮殿禁軍和韓家軍兩支精銳,那些廢物,自然是不敢硬碰硬。
於是,在某些人,終於是忍不住,等不及的情況之下,上一任楚王,常軸被殺害,其手段,必然是陰毒狠辣,不易察覺,可惜了一位性格平穩,剛柔有度的楚王,就這樣在三四十歲的年紀,無奈的離開了歷史的舞臺。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常軸和韓飛,能夠攜手合力,整治朝綱,那麼大楚中興,就是大勢所趨,甚至吞併吳越,向外拓展,也並非沒有可能。
只是可惜,歷史沒有如果,只有結果,也正是如此,多年以後,歷史的舞臺之上,才有群雄爭霸,英雄輩出。
在只有結果的歷史的舞臺之上,常軸和韓飛,都是權力遊戲之下的失敗者。
常軸死於慢性毒藥。
韓飛死於群臣相逼。
一個身體破敗,無力迴天。
一個意志消沉,鬱鬱而終。
不過,縱然如此,虞氏一族,也為此付出了代價,這便是所謂的,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唉,徐行,你也是一城之主了,應該明白,權力對於一個人,代表著什麼。”
“擁有權力,就等於擁有了發言權,自己的想法,說法,做法,都會影響一方水土的發展,正如同你在戰場之上,一聲令下,那麼多戰士,都甘願為你赴死。”
“權力,是滿足自己的慾望,是驅使他人做牛做馬的令箭,是廟堂之上的龍椅,是軍帳之中的帥印。”
“我也是個凡人,也會有七情六慾,更免不了被權力魔化。”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很害怕,害怕楚王伯令長大之後,會產生強烈的逆反心理,但是我又不敢殺他,因為他知道,如果沒有了楚王伯令,那麼中楚就失去了一面代表著正統性的旗幟,我也知道,那些文臣武將,時時刻刻的監視著我。”
“名為宴會,但是無處不是殺機。”
“我也曾經設想過,先下手為強,但是我後來放棄了,因為這些人,從一開始就已經盤算好了,也從來都不需要面對我的壓迫。”
“文臣的背後,是土豪劣紳,他們當中,也不乏其他諸侯門下的門生故吏,我知道,在同祖同宗的血緣關係影響之下,一旦我對他們出手,那麼就必然會招來其他勢力的復仇,到時候,別人師出有名,只不過是藉口罷了,我更無直接調動兵馬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