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人認出自己的身份,少年人的腦袋頓時抬高了些,像是有了什麼底氣。
宋挽也猜到這群少年郎身份不俗,並不意外,看著領頭的官差問:“敢問這位郎君是哪家的世子,我之前怎麼沒有見過?”
顧巖廷之前在巡夜司任過職,宋挽也和巡夜司的人打過幾回交道,因此帶頭的官差很快也認出了宋挽,連忙說:“回夫人,這位是肅親王府的小世子。”
肅親王是先帝的親弟弟,原本封地在祁州,後來年歲大了,便舉家遷回瀚京,眼前這位小世子,應該是他的孫子。
肅親王逝世多年,府內男丁雖然在朝中任職,但並未有太多拿得出手的建樹,因此宋挽對這位小世子並無太多印象。
回話的官差心裡卻是一陣叫苦,也不知道今天是撞了什麼邪,竟然碰上了這麼兩樽大佛。
那位小世子見官差對宋挽的態度很是恭敬,不滿的說:“這個女人故意找茬,這麼多人都是看到了的,這件事你必須要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
其他少年人聽到這話俱是點頭應和,表示自己都看到了,要為他作證。
他們分明是認得宋挽和宋秋瑟的,這會兒卻裝作不知,若是出了什麼岔子,還能推脫說是誤會。
官差頭皮發緊,看著宋挽問:“好端端的,夫人與小世子這是發生什麼不快了?”
“涉事的人就在樓裡,大人一問便知。”
宋挽仍是氣定神閒,並不急著辯駁。
那位小世子也不怕事,指著宋秋瑟說:“她方才也口出狂言辱罵於我,若不好好向我賠禮道歉,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少年人的氣性大,在家又是被各種嬌寵著的,便覺得任何事都不是問題,所有人都要向他低頭。
宋秋瑟微微一笑,說:“我方才罵的都是沒有本事,欺軟怕硬的鼠輩,並未指名道姓的罵你,你怎麼還自己對號入座了?”
“你……”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巡夜司的官差立刻拉架,吩咐人去找醉仙樓的掌櫃瞭解情況。
定遠侯府和肅親王府來頭都不小,掌櫃的不敢隨便站隊,一五一十的把情況都說出來。
宋挽在一旁安靜聽完,只問了一句:“今日樓裡大堂原本安排的是哪一齣戲?”
這話一出,在場的少年人皆是直勾勾的盯著掌櫃,掌櫃額頭冒出汗來,遲疑片刻如實道:“今天大堂原本安排的是最近很火的《風流債》,但小世子多出了十兩銀子,點了《嬌娘恨》,就換了這一齣戲。”
醉仙樓每日的生意都很好,大堂唱的戲也都是瀚京耳熟能詳的,巡夜司的官差一聽到《嬌娘恨》這三個字,立刻面露了然,明白雙方的衝突所在了。
那位小世子沉不住氣,梗著脖子說:“本世子今日就想聽這出戏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