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話說的可就沒道理了,我們什麼時候逼你的婢女喝酒了?明明是她先做錯了事,我們讓她喝點酒賠禮道歉罷了。”
墨衣少年理直氣壯的說,宋挽偏頭看向白荷,白荷說:“奴婢下樓後找到掌櫃,讓他們換一齣戲唱,這幾位少爺硬說奴婢攪擾了他們聽戲,要奴婢自罰向他們賠罪。”
白荷如實回答,並未添油加醋、誇大事實。
那墨衣少年點頭說:“我們哥幾個聽戲聽的正好,她也不說個緣由,就要換掉這出戏,任誰都會不高興,夫人說是吧?”
最後反問的時候,墨衣少年眼眸微彎,眸底帶了促狹,似乎覺得自己十分佔理,宋挽說不出話來辯駁。
宋秋瑟譏笑道:“她也是聽令行事,你們有不滿大可直接上樓來找我們,你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會怕兩個弱女子?”
宋秋瑟話裡帶刺,語氣叫人很不舒服,那墨衣少年也冷哼一聲說:“你們可不是弱女子,你們的本事大著呢。”
“這麼說還是你們自己沒本事慫了?”
宋秋瑟立刻反駁,那少年皺緊眉頭,怒意橫生,其他幾個少年也都怒目而視,宋挽和宋秋瑟並不害怕,方父還是上前擋在她們面前,對那少年說:“不管誰對誰錯,都應該講道理,看你們的穿著也是出身名門,日後是要幹大事的,心胸怎能如此狹隘?”
商人地位低,方父這些年雖然攢了不少家財,穿著打扮還是很低調。
墨衣少年見他上前,臉上的表情立刻變成不屑,嗤笑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與我說話?”
話音落下,宋挽反問:“你又算什麼東西敢如此說話?”
宋挽的聲音清潤,包間外面依然是人聲鼎沸,這句話卻清晰的落入在場的每一位少年耳中,無異於驚雷轟鳴。
所有人都被這一變故驚呆,那些少年更是個個瞪大眼睛,像是見了鬼。
過了好一會兒,墨衣少年終於回過神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怒不可遏的大吼:“你敢這麼對我說話?”
宋挽迎著少年的目光平靜的說:“我為何不敢?”
輕飄飄的一句反問,宋秋瑟之前說的那些話更能叫人火冒三丈。
墨衣少年再也壓制不住火氣,揚手就要給宋挽一巴掌,然而手還沒碰到宋挽分毫,便被方父攔住。
方父閱歷豐富,這個時候也還沒有慌張,溫聲勸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年紀輕輕氣性別這麼大。”
“放手!”
少年咬牙切齒的命令,方景還想再勸,一群官兵湧進醉仙樓,衝進屋裡問:“發生什麼事了?”
宋挽說:“是我讓人報的官,方才我與這幾位小少爺發生了一點兒不快,這件事恐怕不能私了,我願意回官衙慢慢解決這件事。”
官府都來人了,被這麼多人看著,少年人那一巴掌終究沒能扇下去,他掙開方父,冷著臉對官府的人喝道:“有眼無珠的東西,跟誰大呼小叫呢?”
領頭的人被這麼一吼,認出少年來,忙拱手作揖,殷切道:“小的見過世子,方才眼拙未能看清,請世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