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風的聲音尖細的很,給人一種陰冷詭譎的感覺,楚若琪的眉頭皺得更緊,說:“我不曾見過,只是在一些話本子上看到過,但那都是瞎編的。”
“民間軼事,也不一定都是假的,宋挽自幼是在藥罐子里長大的,身體裡不知道有多少種藥材,自己身體雖弱,她的血卻早已與常人不同。”
這事聽著很離奇,但仔細一想好像又有那麼一兩分道理,楚若琪問:“有何不同?”
宋清風對楚若琪露出一抹頗具深意的笑,說:“她的血可治百病解百毒。”
“不可能!”
楚若琪脫口而出,心底隱隱有些氣惱。
宋家都沒了,宋挽還爬了男人的床,就是個該被人人唾棄的賤人,她從骨子裡就髒了,她的血怎麼能治百病解百毒呢?
若是宋挽的血真的有此功效,她豈不是會搖身一變,成為人人都想要得到的珍寶?
想到這裡,楚若琪的臉色有點難看。
她是最不希望看到宋挽好的那個人,偏偏宋清風還在旁邊說:“今天早上御醫幫太子殿下診脈,發現殿下的高熱已經退了,太子殿下之前也不相信的,如今倒是信了幾分。”
太子殿下只是剛開始感覺不適,也許染的不是天花而是普通的風寒呢?如何就能確保是宋挽的功勞?
楚若琪在心底反駁,恨得牙關緊咬,下一刻又聽見宋清風擔憂的說:“雖然太子殿下的高熱已經退了,但現在的情勢還是不容樂觀,也不知道這個冬天還要多久才能過去。”
這些事還輪得到你一個閹人操心?
楚若琪心裡不痛快,想把怒氣都發洩到宋清風身上,看見宋清風滿臉的愁容,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
是了,現在染病的人可不止太子殿下,還有好多人呢,若是他們都知道宋挽的血能治病會怎麼樣呢?
楚若琪唇角勾起,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計劃。
用午膳的時候趙郢才回來,剛進門就聽到楚若琪欲哭不哭的說:“琪兒染了風寒,殿下不要進來!”
趙郢已經有點相信宋挽的血有奇效了,但聽到楚若琪這麼說,還是在門口停下,遙遙的看著楚若琪問:“昨晚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轉眼就病了?”
楚若琪見趙郢真的停下不打算過來看自己,心裡有點難受,不過還是接著演戲說:“琪兒也不知道,許是昨夜沒蓋好被子受涼了吧。”
想到昨夜的雲雨,趙郢的臉色軟和了些,憐香惜玉的說:“本宮馬上召御醫來給琪兒診治。”
趙郢說完要吩咐人去傳御醫,楚若琪怯怯的說:“殿下,不可,御醫來了琪兒來此的事不就瞞不住了嗎?”
你要是真染上天花死在這裡更麻煩。
趙郢腹誹,面上卻還是好聲好氣的安撫:“沒事的,琪兒放心,只要這次的事過去,本宮馬上風風光光迎你做太子妃,便是讓這些老古板看到也沒關係。”
楚若琪的身子都給趙郢了,當然想趕緊成為太子妃,以免夜長夢多了。
楚若琪沒再拒絕,趙郢很快召了御醫來,御醫板著臉給楚若琪診脈,半晌說:“殿下,楚小姐自是有些微發熱,暫時沒有其他症狀,目前還無法確定究竟是染了風寒還是其他。”
之前趙郢也只是在發熱,還沒出現天花的症狀,但他怕死,聽到宋清風的建議後,立刻便讓楚逸辰去城外帶宋挽回來,只是沒想到,顧巖廷不肯放人,楚逸辰只帶了一點血回來。
趙郢皺眉,感染天花初期的確不大好判斷,但他也不能放任楚若琪的病情發展下去。
楚若琪適時惶恐的低泣:“殿下,琪兒聽說現在城外那些難民之中出現了一種治不好的怪病,得病的人沒多久就會死,琪兒會不會也是得了那種怪病啊?”
楚若琪的眼眶紅紅的,承了雨露的臉紅撲撲透著嬌媚,這會兒哭得梨花帶雨更叫人憐惜了,趙郢的喉結滾了滾,說:“琪兒放心,本宮不會讓你有事的。”
趙郢召來宋清風,直接下死命令:“本宮給你二十御林軍精銳,立刻把宋挽給本宮帶回來!”
宋清風對趙郢的命令並不意外,卻還是問:“殿下是要奴才跟顧大人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