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雨辰走了。
一家三口趕著初晨的早班機離開了華夏。
或許,這無論是對周逸天也好,紀雨辰跟顏慧嫻也罷,都是最好的結果。
因為這片土地上,承載著他們太多不堪回首的記憶過往了。
遠離,這在結束一段歸宿的同時,也不失為開始一段新生的最好選擇。
一號別墅的陽臺中。
遙望著遠方飛馳疾掠的航班飛機,秦凡滿臉唏噓之色。
“怎麼這麼早就坐這了?”
拿著手中的披風往秦凡身上披去,從屋子裡面走出來的蔣一諾輕聲道。
伸手把蔣一諾那往前探的柔荑抓住,放到嘴邊輕輕一吻,嘆聲笑道,“人老了,就喜歡傷春悲秋,嘆早哀夕,一諾,你說這是不是多愁善感?”
“都活了幾十萬年,你現在才發這種感慨?”
俏皮地繞身坐到秦凡的大腿上。
蔣一諾依偎靠著打趣地嗤笑一聲。
“說正經的!感覺在這個位面待得久了,好像也漸漸變得更加人性化了!這些,在其他位面可是最為不恥的!”把蔣一諾親暱地擁在懷中,秦凡很是認真地說道。
人性,這是被仙妖冥魔最為鄙夷的所在,因為跟人性掛鉤的往往都是仁慈及情感這一類。
而在那些位面中,仁慈跟情感,向來都會死得快的代名詞!
拋開投入輪迴誕生於華夏秦家那窩囊的二三十年,不去言及過往那浩瀚歲月,就是在蒼穹大陸那五百年,仁慈與情感二字似乎都跟修羅天尊無關,而此番在蕩平五界之亂歸來地球后,秦凡卻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兒女情長了。
這,對於往後進軍神界到底是好是壞,是福是禍,秦凡真的沒底兒了。
他想去排斥自己的兒女情長,可發現情感二字早就已在心底萌芽,根本就不是他說能摒棄就摒棄掉的。
“這兒不是你的仙妖冥魔五界,這裡是地球,不說太多,說一句最簡單的,入鄉隨俗!在人的地方,如果連人性都喪失,那還待著有何意義?如果連讓自己變得人性化都做不到,又談何去征戰你那進軍神界甚至是更深層次的夢想?別傻了,不懂得仁慈的存在,又怎會成為主宰?盤古開天闢地,女蝸摶土造人,這些若沒有仁慈摻和在裡面,能成大道嗎?雖然我不懂得你那個仙妖冥魔的位面是怎樣,但以我自己的看法,任何主宰都必須揣著一顆仁慈之心,所以越往上,人性二字就是愈發必然!殺戮能治得了一時,卻震不了一世!
或許你會覺得我婦人之仁,但沒有愛的世界,你覺得能完美嗎?沒有愛的江山,能穩固嗎?沒有愛,只有專制,只有獨裁,只有殺戮,只有鎮壓的人生,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又是為了什麼而活?”
面向著秦凡那正兒八經的眼神。
蔣一諾也沒有俏皮地打趣下去。
她知道秦凡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她說出了最真實的心聲與想法。
她知道自己能幫秦凡的始終都是有限,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他在暴君的路上越走越遠!
她不知道何為仙妖冥魔,更不知道何為神,她只知道萬變不離其宗,秦凡說過,地球不屬於五界,但她卻認為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另外或許地球就是那些其他位面的一個縮影所在!
在蔣一諾的這番話下,秦凡突然愣住。
而蔣一諾也沒有打擾他。
任由著他進行自我思索。
幾分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