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路途便在薛無為與王青順的聊天之中度過,中心意思就是拘彌古國神秘莫測,他們的墓葬裡有很多超自然現象,任何試圖驚擾他們安息的生靈,都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當車終於停下時,孔千羽迫不及待地下來呼吸新鮮空氣,車裡的煙味都快把她嗆死了。
遠離了現代化光汙染,沙漠的夜間星河璀璨,美不勝收,她不由地多看了幾眼。
“紫微出宮,貪狼閃爍,白虎東移,此乃大凶之兆。”玄傾淡淡的聲音從孔千羽身後傳來,她回頭就看到師兄也同樣抬起頭看天。
?星相學魔怔了吧?這麼美的星星你不好好看,居然盯出來個大凶之兆?
“師妹,咱們這一趟,怕是會有點危險。”
自家師兄什麼德行,孔千羽門兒清,雜學上頗費了功夫鑽研,他說是凶兆,那必定真有凶兆。
難不成荒涼至此的地方,底下還真埋了旱魃不成?
王青順跟他們揮手告別,開著車離開,換成研究所的工作人員接待他們。
姜思己兩隻眼睛都佈滿了血絲,匆匆與薛無為等人核對了身份資訊,又分了一頂帳篷給他們後,什麼也說,只讓他們先休息。
整個營地條件十分簡陋,一共只有四頂帳篷,兩盞昏黃的燈全連在移動電源上,夜色中一片死寂。
孔千羽神識一掃,才發現整個營地只有他們四個人,那幾頂帳篷都是空的,姜思己拿著臺對講機,坐在營地邊上,不停地呼叫著誰,然而對方始終沒有應答,他很焦躁,狠狠地踢了旁邊的幾隻紙箱一腳,滿腹怒火無處發洩。
即使心情很糟糕,他也沒忘記自己該乾的工作,不一會兒送來了些方便食品:“咱們這條件有限,只有這些泡麵和罐頭,你們湊合先吃點吧。”
想想他們三個人要同住一間帳篷,薛無為覺得很過意不去,便開口詢問:“我們這兒有女同志,住在一起實在不太方便,不知還有沒有空帳篷?”
姜思己臉色一沉,拒絕得很乾脆:“對不住,沒有了。幾位都是方外人士,想來沒那麼多繁文縟節,就將就一晚吧。”說完,直接轉身走了。
“這研究所怎麼回事?”薛無為嘟囔了幾句,明明是國內排得上號的國有單位,辦事一股小家子氣。
薛無為本來還想著自己睡在門口,把行軍床讓給孔千羽師兄妹,剛走沒兩步,從縫隙裡透進來的刺骨寒意就讓他忍不住抖了抖。
該死的鬼地方,明明白天還熱得冒汗,夜晚卻冷到如此地步,他裹緊身上的棉襖,轉頭一看,人家師兄妹已經一左一右盤膝打坐,將中間最好的位置留給他了。
再謙讓顯得矯情,薛無為脫了外衣,舒服地躺進睡袋裡,心想被大佬照顧的感覺真好啊。
帳篷裡響起薛無為的鼾聲,姜思己依然坐在營地邊緣跟對講機較勁,一夜沒有閤眼。
第二天天大亮時,姜思己的眼睛已經幾乎能跟玄傾媲美了,好一對新鮮出爐的兔子眼。
他並不算高大的身形,背後背了個一米多高的大揹包,幾乎要壓彎他的脊樑,見他們起了,也不廢話:“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