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天重閣其他人也不是擺設,各自施展靈技迎上敵手,根本沒給他們靠近玉凌的機會。
除了季宛白以外,眾人之中還有一位幻神巔峰修者,名叫席謙,在這種情況下便是僅次於相儀非的第二主力。
“儀非,你先掩護玉小友離開這裡,不然毒氣越來越濃,遲早會影響到內腑的,到時候就麻煩了。”席謙一邊抵擋著敵手,一邊抽空喝道。
玉凌也沒有矯情地說什麼“要走一起走”之類的廢話,畢竟對方本就是衝著他來的,等他走了席謙這邊也就沒什麼壓力了。
“保重。”玉凌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便運轉靈力浮空而起。
相儀非和三個幻神後期修者守在他四周,一行人也沒敢在天上滯留太久當靶子,很快便悄無聲息地落下來,橫穿到了紅越街外的一條小巷。
但剛剛轉入小巷,一道寒光便迎面而來,速度快到幾乎讓人無法閃躲。
相儀非抬起長槍倉促抵擋,只覺一股莫可比擬的沛然大力洶湧而來,不由得噴出一口鮮血,砰地一聲砸在了身後的高牆上,險些被一堆磚石瓦礫掩埋在廢墟里。
這個人……決計不是普通的幻神巔峰修者!
相儀非強行壓下內傷,身形一閃重新回到了原位,終於看清了小巷對面那個緩緩走近的男子。
“步虛國二供奉,賀蘭擎聞……”相儀非的聲音有些艱澀。
雖然不是供奉堂中最強的大供奉鄒麟,但賀蘭擎聞也決計超出普通幻神巔峰修者一大截,那是十七域中為數不多的真正頂尖高手,便是在強者如雲的封域中,他們跺跺腳也會造成一場大地震。
“看來我運氣不錯,這麼快就找到了你們。”賀蘭擎聞似笑非笑地說著,強大如淵的靈力細細密密地填滿了這片空間,壓迫得眾人幾近無法呼吸。
“不過我很好奇,天重閣為何要鐵了心護著他?尤其是你這位閣主候選人也被派出來當保鏢,真是讓人驚訝啊。”賀蘭擎聞的語氣不緊不慢,因為周圍的節點已經被他完全封鎖住了,此時此刻正應該享受貓抓老鼠的快感。
相儀非被靈力氣場壓迫得唇角溢血,渾身骨骼嘎吱嘎吱作響,但哪怕在如此劇烈的痛苦下,他的臉色也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呸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桀驁不馴地道:“關你屁事!”
賀蘭擎聞不怒反笑:“我步虛國一向欣賞有骨氣的人,只要你天重閣不參與此事,我可以放你們離去。”
“好意心領,但閣主交代過了,就算我們所有人都死在這裡,也不能臨陣脫逃。”相儀非努力地運轉靈力魂力,對抗著賀蘭擎聞的氣機鎮壓。
賀蘭擎聞微訝笑道:“這麼堅決?玉凌是你們天重閣少主不成?你們不要命都要護著他?”
“是與不是都無所謂了。”相儀非道。
“倒也是,但我還是要奉勸你們一句,哪怕天重閣傾盡全力,也不可能對抗整個封域,貴閣閣主一向精明,何必為了此事與天下為敵呢?”賀蘭擎聞惋惜道。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以至於玉凌忽然開口的時候,反倒顯得很是突兀。
“你說夠了嗎?”玉凌直視著賀蘭擎聞,漆黑的眼眸是一片夜色般的平靜。
賀蘭擎聞浮起一絲慍怒,但很快便平復下來,不屑道:“怎麼?得了個九域大比第一,就不把我們這些老輩人放在眼裡了?憑你的實力,就算比相儀非強一點,但也強不到哪去吧,更別說你舊傷未愈,如今還要靠別人來保護……”
“步虛國來了多少人?”玉凌徑直打斷。
“頂尖高手就我一個,怎麼,你覺得不夠?”賀蘭擎聞冷笑道。
“是不是還有封域其他國家?”玉凌接著問。
“當然,除了雲龍國自顧不暇,雪央、七黛、藍嶺都有人來,不過你跟他們多少有些淵源,他們好歹也會稍稍客氣一些,但你卻偏偏撞到我這邊來,也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差還是我運氣好。”賀蘭擎聞戲謔道。
“看來藏劍樓應該是沒來。”玉凌篤定地道。
“你怎麼知道?”賀蘭擎聞略感詫異。
“因為……你要是遇到他們,就不會說出這麼愚蠢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