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眾人都將目光緊緊地鎖定在臺上,哪怕是後排那些比較遠的修者也忍不住伸長了脖子,畢竟這段時間道凌宗折騰的聲勢還真不小,小宗門難免心生嫉妒,大宗門難免心生警惕,反正不管怎樣,這位道凌宗宗主決計是所有人都想弄清楚的物件。
關於其身份來歷的猜測,早就流行了不下百種版本了,但正是因為眾說紛紜,真相反而無人觸及,哪怕有好事者忍痛花大代價去天之樓求取資訊,也仍舊弄不明白秦嶽的來頭,最多隻知道秦嶽將原本的靜靈派改成了道凌宗,但這個人從何處來卻是一片混沌未知。
反正搞來搞去,華域上明面上的大勢力和秦嶽都不像是有關聯的樣子,他要麼來自外域,要麼就是什麼深山老林裡的隱世勢力吧,鍾家是懶得再深究了,自家可是有三大幻神強者坐鎮,管他秦嶽啥背景,要是外域大勢力越界跑來華域,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
夢輕雲、束瑾葉這些熟人也抬頭望著玉凌,總覺得這個黑衣男子有些莫名的眼熟,事實上夢輕雲已經懷疑過一次了,但由於一直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而且玉凌這次經脈寸斷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所以她強行揮走了那一股熟悉感,秦嶽就只是秦嶽而已。
沒人注意到,璇珠肩上的小蛇本來懶洋洋地趴著不動彈,在察覺到玉凌的氣息後卻是猛地仰起了頭,一雙碧綠色的眼眸狐疑地盯著臺上的人,已經將這個黑衣男子和暗淵遇到的那位少年等同起來了。
畢竟異獸對於氣息的敏感,實在是人類所不能及。
璇珠渾然無覺,只是託著腮注視著,畢竟她之前又沒見過道凌宗宗主,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感早就不知道被她拋到哪裡去了,現在就是認真觀戰而已,看看這個秦嶽能不能活著熬到最後。
唔,雲乘風出招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化尊中品靈技。
璇珠嚼著點心,一臉百無聊賴。
唔,那秦嶽回擊了,也是一個普普……嗯?誒?居然是化尊上品靈技?這個厲害了啊。
璇珠稍稍來了精神,看到一片湛藍纖薄的神光從玉凌刀尖傾瀉流溢,打了個迴旋就將雲乘風困鎖其中。
雲乘風在藍光中左衝右突也掙脫不得,只能艱難地緩緩移動著,眼睜睜看到玉凌如鬼魅般欺近到身前,刀光倏然一閃。
“轟!”
藍光爆開如碎雨,雲乘風狼狽地翻滾出去,差點跌落下臺,然而還沒等他翻身起來,一金一紫兩重交叉的神光就迫近了他面前,這下卻是躲無可躲了。
咦?璇珠吃驚地忘了嚼點心,這這這……又是一個化尊上品靈技?這秦嶽還真不簡單。
容辰也在臺下滿心詫異,啥時候玉凌學了這麼多化尊上品靈技,正常情況下,就算他再天才也需要一個月小成,半年大成吧?他在雪界的時候還什麼都不會,怎麼兩三個月工夫,就將兩個化尊上品靈技練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了?
而且……憑容辰的眼力,總覺得這兩個靈技哪裡有些奇怪,似乎不像是給刀類靈器用的,而應該是劍類靈器才對。
所以相應的,無論是之前那個限制類的湛藍靈技,還是現在這個攻擊類的交叉雙重靈技,風格都偏向輕靈迅捷,與刀類靈器霸道厚重的感覺半點沒沾上。
觀戰眾人驚訝的時候,雲乘風的反應速度已經跟不上來,被兩道撲面而至的交叉神光徹底轟到了臺下,半天都爬不起來。
其實玉凌已經夠給他留面子了,至少沒受啥大傷,沒缺胳膊斷腿不是?畢竟是阮前輩請的託,玉凌想了想還是客氣一點。
雲乘風一聲不吭地回到了原位,苦兮兮地給玉凌傳音道:“我說秦宗主,用不用下手這麼狠啊?難道阮老沒跟你說?”
“狠……嗎?”玉凌表示不解。
雲乘風淚流滿面剛想回一句難道不狠嗎,但看到已經有人急衝衝跑到了臺上,便也不好再打擾玉凌了。
不過一分鐘後他就明白了,玉凌對他確實已經無比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