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走出幾百米後,嶽秋鴻不知是適應了還是怎樣,又重新恢復了正常,只是周身始終繚繞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黑氣,拼命地朝他體內滲透。
三人便開始加速前行,沉默中嶽秋鴻忽然毫無徵兆地開口道:“要是我靈智喪失,你們不要猶豫,直接殺了我。畢竟與其那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
“真是何苦……”念羽白輕輕嘆道。
“你不也是為了找人,才冒險進暗淵的麼?”
念羽白沒有反駁,只是怔怔地有些出神。因為柳熙月和周盛還有影落軒兩兄弟都被送離了暗淵,也不知現在漂泊在冰域的何方?只希望他們幾人都平安無事罷。
疾行了不知多久,嶽秋鴻忽然提醒道:“下了這個坡,前方就是張獷的領地,到時候少不得要和他一場惡戰。”
“為什麼?”
“因為只要殺了我這種叛離暗淵規則的人,同樣也算一筆大功勞,暗淵規則還會減緩對他的侵蝕。而且,雖然你們兩個不是化尊修者,但他恐怕也不願放過。”
“那淵將之首在搞什麼鬼,折騰得我們跟過街老鼠一樣。”念羽白一萬點不爽。
不過他還是翻出了一塊長條形玉石,灰撲撲的毫不起眼,但卻是佈陣最重要的一類陣石,相當於移動型法陣的開關。
玉凌也開始默不作聲地繼續運轉靈力,始終讓自己的修為保持在最巔峰的狀態。
三人踏入張獷的領地,這一片丘陵地帶荒涼冷清,也沒看著周圍有什麼動靜。
“奇怪,張獷人呢?”嶽秋鴻皺了皺眉,不可能張獷也越境了吧,不然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先去邊境線。”嶽秋鴻也不再過多猶豫,徑直向北方疾行。
三人也不知翻越了多少個山坡,只感覺周圍的暗淵之氣越來越濃,到達最後一個山頭上時,更是看到遠方繚繞起了屢屢黑煙,如絲如霧,已然是肉眼可見了。
等來到山腳時,玉凌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座吊橋,橋下面看不清是河流還是什麼,都被黑霧給遮住了,能見度不超過五十米,橋對面自然也是一片茫茫,甚至都不知道這座橋有多長。
有風吹過,吊橋嘎吱嘎吱搖晃起來,像是年久失修的老古董,隨時都可能崩塌垮掉。
“這座橋,應該是通向暗淵深處……”嶽秋鴻簡單解釋了一句,由於心中一直焦灼地掛念著紫塵若的安危,他也不願浪費時間,直接踏上了還在搖晃的吊橋。
聽著那木板嘎吱一聲,念羽白真心懷疑會不會一腳下去把它給踩斷,但小心翼翼地站上去後,卻發現這吊橋遠比想象中要結實得多。
玉凌走在最後,也一隻腳踩了上去,但忽然間他浮起了極為強烈的警兆,潛意識裡感覺極為不對勁。
踏入別人領地,暗將一定是有感知的,這點嶽秋鴻早就解說過。但張獷呢?他們都要離開他的領地了,他此刻到底在哪裡?
背後風聲忽起,玉凌只來得及喊了聲小心,就匆忙抽刀橫在身後,勉強擋住了這道突然而來的襲擊。
但一股沛然大力洶湧襲來,他瞬間便噴出了一口鮮血,眼前一陣發黑,好不容易轉過身,就看到無數紅線飄飛而來,彷彿章魚的觸鬚,只是數量卻多到無窮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