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劈出一記深紅之殺,火光鮮豔,灼燒得漫天紅線噼啪作響,然而卻根本擋不住那瘋狂的架勢,幾十根紅線如蛇一般靈活地扭動過來,強行卷走了他手中的長刀,隨後又密密麻麻地纏繞住了他周身。
還沒等玉凌使勁崩開,就感覺眼前一花,騰雲駕霧一般離開了原地,被狠狠地摜在了地上,翻滾了幾圈後,就看到眼前多了一雙戰靴。
再往上看,卻是個青黑膚色的魁梧巨人,穿著和顧丁樣式差不多的紫紅鎧甲,顯然是位淵兵。
但是剛才出手的明顯不是他。
玉凌向吊橋方向一望,只見一位身形高大的暗將已經開始和嶽秋鴻當面廝殺了起來,吊橋吱嘎吱嘎劇烈來回擺動,像是盪鞦韆一樣,但嶽秋鴻明顯不是他的對手,全靠著念羽白在那邊啟動了陣法,方能勉強周旋,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人處在絕對劣勢。尤其是嶽秋鴻離開自己領地後實力大減,還要受到暗淵規則的制約,恐怕很快就沒有還手之力了。
“還在擔心你同伴?放心,他很快就會過來陪你,至於越丘膽敢越界,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旁邊的淵兵冷笑著道。
他一邊說著,就要彎下腰封禁住玉凌的靈力,但在他手指還未觸及到玉凌身上時,那密密麻麻的紅線就被玉凌猛地掙斷開來,炸裂成萬千幽紅色絮狀物,隨後一柄長刀就猛地向上捅去。
反正玉凌地級長刀沒有,玄級上品的卻是一把抓,剛剛丟了一柄也毫無影響。而在這樣近在咫尺的狀況下,這位化尊中期的淵兵全然猝不及防,加上他身形本就沉重笨拙,一時間根本來不及閃避,只覺得眼前紅絮一花,就被那柄長刀重重捅進了他的側腰,攪得一片血肉模糊。
淵兵痛哼一聲,殷紅血瞳泛起暴戾煞氣,一拳當頭向玉凌砸去。
但玉凌卻已經翻身而起,棄了手中的長刀,險險地避開了他的攻擊。
等看到玉凌抽身後退間又從靈戒中抽出一柄長刀,這淵兵委實被氣得兩眼發黑,他最不能忍的就是這些外來者人人都有一種叫做靈戒的東西可以儲存物品,但他們這些暗淵土著卻是一窮二白,甚至弄到靈戒後連用都沒法用。
眼看著暴怒的淵兵揮動大斧就砍了過來,玉凌也不跟他硬抗,畢竟就算他有煉骨後期的體質,也不可能和這種天生力大無窮的淵兵比,還是仗著速度躲開為好。
淵兵惱怒向他追去,結果胸腹處火辣辣的劇痛卻讓他倒吸一口冷氣,險些一個踉蹌,玉凌當即抓住戰機,散神印和煉魂符都一併砸入了他魂海,讓淵兵陷入了短暫的渾噩和頭痛。
玉凌身如幽魂,瞬間欺近他前方,左手暗魔光一彈,兩束黑光直襲他眼珠,同時右手一記沉山勢,順著他腰側的猙獰傷口就繼續劈了過去,一瞬間鮮血飛濺,險些將其腰斬。
淵兵只勉強抬手擋下了一束暗魔光,另一隻右眼卻是瞬間瞎掉了,他狼狽地半跪倒地,心中猶自充斥著難以置信的驚愕。
一個通玄巔峰的修者緣何可以如此之強?
“你……三大體系……兼……”他咬著牙,右眼已經被鮮血糊住了,只剩左眼死死地盯著面前的持刀少年,心中無比悔恨自己看走了眼。
早聽說過兼修者的可怕,不僅僅是以一敵二,也不僅僅是越級殺人,現在撞大運碰上了個三者兼修的怪胎,虧他還以為這個少年是三人中最弱的那個。
最初一失手,結局就已經註定了,畢竟生死之戰向來容不得一丁點的失誤。
玉凌也不給他喘息翻盤的機會,直接換了柄無比纖薄的短刀,深深插入了淵兵的頭顱,這看上去很是不可思議,因為這頭盔從外面看根本就是天衣無縫,然而殺了顧丁之後,他每天看著念羽白翻來覆去研究那鎧甲上的魔紋,已經對它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自然清楚地知道哪裡有縫隙。
如果淵兵也算人的話,那他就是玉凌到目前為止獨立斬殺過的最強者了,放在以前,遇見一位化尊中期的高手,他能逃得了命就算不錯,更別說將其反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