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夫是怎麼想的?”
姚儒沉吟一下,“姚某認為,這是心病所致。受困於心,症發於情,找不到心結所在,只怕是難治了。”
那天有人說蕭呈病重,臥病在床,馮蘊其實懷疑他是裝的,私下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
此刻,她仍有疑惑。
“姚大夫確定,他不是裝的?”
姚儒一怔。
他沒有想到馮蘊會有此一問,笑了笑,搖頭,“沒有人可以在大夫面前裝病。”
馮蘊點點頭,“那眼下可有好轉?”
姚儒答:“和常人一般無二。”
馮蘊又問:“他們可曾說過,何時離開花溪?”
姚儒看她一眼,“宮裡的太醫說,齊君這病,其實離開花溪,會好得快些……但齊君喜愛花溪水土,難得來一趟,便想多休養幾日。”
他話說得委婉,意思卻明白。
太醫建議蕭呈留下來養病,是假的。
真正不想走的是蕭呈。
至於為什麼……
他不用說明白,因為花溪早就傳開了。
馮蘊和蕭呈的關係,從來不是秘密。
姚儒看著馮蘊平靜的面容,笑著說:“我看那齊君,姿容如玉,溫潤而澤,其君子風度,也是世間少有……倒是有些可惜。”
“我們就別操皇帝的心了。”馮蘊笑了笑,沒有接姚儒的話題,而是問:“馮瑩呢?她的臉如何?”
姚儒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收。
他看著馮蘊,用一種審視的目光。
“有句話,也不知當說不當說……”
馮蘊心裡明鏡似的,微微一笑,“願聞其詳。”
姚儒停頓片刻,壓低聲音。
“娘子不想她痊癒吧?”
馮蘊微笑不答。
姚儒從抽屜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馮蘊。
“馮妃給的。這可是出自娘子之手?”
“是。”馮蘊沒有否定,“我原是想照著家母留下的古方制些脂膏來用,誰料出了叛徒,藥被丟了不說,連同方子都不見了……”
她微微一笑,看著姚儒。
“姚大夫你說,這事能賴誰?”
姚儒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娘子放心,姚儒行醫濟事,也有自己的規矩。只濟好人,不濟惡棍……”
馮蘊笑道:“姚大夫大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