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砸了東西,哭得更厲害了……”
馮蘊冷哼一聲。
“都記著賬,如數賠償。”
管家笑著應喏,“娘子放心,少不了的。”
馮蘊瞥他一眼,“那兩個美人如何?”
管家道:“小人看著,還算安分守己。回了屋,就沒再出來,想是害怕陳夫人找事……”
馮蘊忖度一下,交代道:“盯緊她們。尤其要注意,可有……私會齊君?”
私會齊君?
管家嚇一跳,人都結巴起來。
“不,不會吧?這,這不就亂套了?”
他理解的私會,顯然和馮蘊說的不一樣。
但馮蘊沒有解釋。
普通人對帝王的香豔事,會更有興趣,盯梢起來,也會更為賣力……
管家把溫宅裡發生的事,林林總總,都向馮蘊彙報了一通,但這些,全是明面上的,沒有什麼特別有價值的線索。
管家離開後,馮蘊拜訪了姚儒。
她有日子沒有來了,姚家又有了不少變化。
汪嫂子是個會掌家理事的,家裡井井有條,日子越過越好……
姚儒在書齋配藥,兩個小徒弟在邊上打下手。
汪嫂子笑吟吟地將馮蘊領過去,又端來一盅野雞湯。
“娘子嚐嚐,我加了沙參一起燉的,滋補著呢。”
花溪已經不缺吃喝了,但苦日子過慣了,村裡人大多節省,但無論是誰,對馮蘊就沒有吝嗇的,只要她來家裡,都恨不得把最好的吃食端給她。
馮蘊知曉心意,也不拒絕,喝一口便誇讚。
“嫂子手藝是越發精進了,比長門的廚娘都好。”
汪嫂子笑得眼睛都合了縫,客套兩句,便退下。
“你們說話,我去侍候爹孃……”
她是曉事的人,把兩個徒弟也一併叫走了。
馮蘊過來找姚儒,必然有正事要說。
姚儒笑道:“娘子可是要問溫宅的事?”
這個不難猜測,更沒有必要轉彎抹角。
馮蘊點頭,“不知方不方便?”
姚儒是大夫,不是長門的人,馮蘊不會像對待自家人那樣理所當然。
但在姚儒看來,馮蘊是花溪人的家長,也是他的。
“醫者本不該多言患者隱疾,但……娘子不是外人,我也正巧想與娘子探討。”
他微微一笑,說道:“那齊君的病,很是古怪。”
馮蘊哦聲,“如何古怪?”
“往往突然而來,沒有徵兆,卻疼痛難忍,汗流浹背,宛若黃泉赴險……待心神安定,又復如初,脈息平穩,和常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