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兄弟,這筆筒你買的時候,花了多少錢?”
“差不多12萬吧。”
“那,現在我出20萬,讓給我可好?”
李逸搖了搖頭,開什麼玩笑,200萬再翻兩番都他不會賣,更別說是20萬了!不過對於朱老,他卻沒有像對穆鬱雨那般反感,原因很簡單,穆鬱雨好歹和他也算是一夥的,而這個老者,則是一個陌生人。
“那……小兄弟要多少錢才肯出手?”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如果封錫祿的作品都能賣到200多萬的話,朱纓的作品,我想翻個一兩番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何衝倒抽了一口涼氣,200多萬翻兩番豈不是要近千萬?可是,近千萬,就這麼一件筆筒?他覺得李逸有些太誇大了。
吳景濤的反應和他差不多,根本就不相信一件竹刻的筆筒能夠賣到近千萬,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刺李逸幾句,就聽朱同說道:
“原來小兄弟也是個高人啊,這樣的話,那我也就不繞圈子了,這件筆筒,我出800萬如何?”
這個價格一說出來,何沖和吳景濤就好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呆在了當地。而緊接著,李逸的回答,則讓他們覺得,這世界,好像和他們平常生活的世界有點不太一樣,實在是太瘋狂了!
“朱老,這不是錢不錢的事,而是這件筆筒我根本就沒打算賣!”
“小兄弟,你先別急著拒絕,這樣,我再加200萬,給你湊個整數,一千萬!怎麼樣,我想就算是拿到蘇富比去拍賣,應該也拍不到這個價格。”
李逸苦笑一聲,
“朱老您誤會了,我真的不是嫌價格低,而是因為朱纓的作品確實是太少了,恰好我自己又在學雕刻,所以我就想自己收藏。這樣,朱老,如果哪一天我想出手,我一定第一個通知您!”
看到自己出到這個價格李逸仍不肯賣,朱同就知道恐怕是沒戲了,不過又聽到李逸說他也是學雕刻的,不由又升起了一絲希望,連忙問道:
“你也是學竹刻的?師父是誰?”
“我不是學竹刻的,我師父是胡志遠胡老師。”
“咦?”
朱同一愣,隨即臉上就流露出一抹喜色,本來他問李逸師父的意思,就是想試試看徒弟這裡走不通,那就走師父,可沒想到他師父居然會是胡志遠,這下,事情應該簡單了不少。
“原來小兄弟是胡志遠的弟子,那就怪不得了。”
朱同組織了一下語言,他準備把事情徹底講清楚。
“事情是這樣的,今年正好是我們嘉定派成立450週年,而你這件筆筒,是我們嘉定派二祖朱纓的一件佳作。所以,如果小兄弟實在是不願意賣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借給我們幾天,我想在週年聚會的時候,讓大家看看老祖宗的手筆。”
李逸一愣,隨即流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這玩意,這麼珍貴,你一個陌生人居然說借就借,你讓我該怎麼說?
“哦,抱歉,是我沒說清楚。是這樣,小兄弟,我們嘉定派誕辰450週年慶典的日期是農曆10月初8,也就是陽曆11月12號,我回頭給你發一張邀請函,你到時候帶著筆筒一塊過去,然後我再準備一千萬的押金和一份借用協議,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看如何?”
看到李逸還是有點不太願意的樣子,朱同苦笑一聲,拿出了手機,
“這次我們也準備邀請你師父胡志遠參加,只是胡老弟一向都很少出席這種活動,所以我準備過一段時間親自送邀請函上門。不過既然遇到了你,那我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爭取到時候讓你們師徒兩個一塊去!”
李逸一聽他不但認識胡志遠,而且關係好像還很不錯的樣子,不由撓了撓頭皮,看這老先生的做派,應該也是一位非常著名的竹刻師,可是,他拿到那串濮仲謙和朱稚徵合作的珠子之後,也曾瞭解過當今的竹刻名家,似乎沒有這位的名字啊?
遲疑間,電話已經接通,朱同和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幾句,就將手機交給李逸。李逸接過只說了一句,就確定,電話那端,確實是他師父胡志遠!
“李逸,你那件筆筒……除了收藏你還有什麼打算?”
李逸撓了撓頭皮,他哪有什麼其他的打算啊,只不過就是覺得東西難得,而且他又不缺那點錢。
“這樣啊……那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先把筆筒借給他們,然後慶典的時候我和你一塊過去,你看看他們嘉定派的收藏,如果有能看上的,就和他們交換一下,畢竟,這東西對你來說也就是一件比較難得的藏品,而對他們來說,意義卻要重大的多,我當年欠了朱家老爺子一個人情,一直沒機會還上,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