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衝確實急了,而且人家又是為他好,李逸不由撓了撓頭皮,
“何兄,我這真不是亂花錢,因為除了鍾胡兩位老師之外,我還拜了一個師父,他就是搞雕刻的……”
何衝撇了撇嘴,根本不信他的解釋,
“要照你這麼說,我打小學認和田玉的時候,還拜了一堆的師父呢!”
聞言,李逸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正待解釋,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轉頭,就看到一個大約二十四五歲,帶著眼鏡的年輕人快步走了過來。
“夥計,你們那件劉海戲蟾的筆筒呢?”
夥計剛剛拿過盒子和泡沫,正準備幫李逸把筆筒裝起來,聞言不由一愣,隨即指著櫃檯上的那件筆筒說道:
“劉海戲蟾?你說的是這件?”
年輕人急忙彎腰看了一眼,然後轉身興奮的對著剛剛走過來的一名年約五十上下,臉頰削瘦,氣度沉穩的老人說道:
“朱老,我說的就是這件!”
“這件?”
朱老先是微笑著衝著李逸二人點了點頭,然後一彎腰,盯著櫃檯上那件筆筒看了兩眼,眼神陡然亮了起來。
“這件筆筒……”
朱老一邊沉吟著一邊將筆筒拿了起來,夥計正待阻止,卻發現連李逸這個主人都沒什麼動作,就將手收了回去。
“這件筆筒怎麼賣?”
“老先生,這件筆筒已經賣給這位先生了,您要是喜歡的話,不妨再看看其他的,這件,還有這件也都不錯。”
“已經賣出去了?”
朱老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失望、後悔、憤恨交雜的神色,不過轉眼間他就又平靜了下來,他仔細的看了看筆筒,轉頭對李逸說道:
“小兄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看到老人的反應,何衝知道李逸恐怕是又撿到寶了,就輕輕的捅了他一下,使了個眼色,想不想讓給他都無所謂,聽聽開價總可以吧?
李逸一想也是,封錫祿的他大概還能知道個價格,這朱纓的,還真得打聽打聽。
看到李逸點頭,朱老連忙讓夥計幫忙將筆筒包起,而這時那夥計也看出來了,這件筆筒他們只怕是賣虧了,就拖拖拉拉的不想包裝,
“各位請稍等,我把老闆喊過來好不好?”
“喊什麼喊,收銀條還在這兒呢!”
何衝一把從他手上搶過裝著泡沫的盒子,一手拿起筆筒,
“走,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去!”
幾人走出店鋪,年輕人將他們領到前邊不遠處的一個茶樓,開了一個小包間,四人坐定,他開始介紹,
“我叫吳景濤,在長安的一家外資公司工作,平時喜歡玩個收藏什麼的,這位是朱同朱老,是……”
“我是一名竹刻師,平時都在嘉定那邊。前幾天,小吳給我發了兩張這件筆筒的照片,我看了一下覺得還不錯,正好今天過來辦事,就讓他領我來看看,沒想到還是來晚了啊!兩位,請問如何稱呼?”
朱同並沒有實話實說。其實,吳景濤是將照片發給了他的一位徒弟,但他徒弟根本就沒當回事,只是今天上午他講到朱纓的時候,將那幾張照片拿出來當笑話給大家傳看,而他一看,就發現了幾個疑似的地方,於是立馬買了機票趕過來,沒想到還是來晚了。
李逸笑了笑,說道:
“朱老您好,我叫李逸,他叫何衝,今天正好沒事想逛逛市場,看到這件筆筒不錯,就花錢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