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開始恢復知覺,就是無邊的疼痛難耐,高惟安不知道自己在哪,只是覺得“好冷”,試著動了一下手指就聽見一道清晰的“嘎嘣”聲。
想要起身已然對他來說是難如登天.
這是那兒?
我怎麼在這?
好疼,好冷……
無法動彈的身軀細細回想,最後的記憶是他和父親鬧掰,跑出了家……
然後,然後怎麼了?
“哇嗚哇嗚哇嗚哇嗚~”警笛聲響徹雲霄,喚醒了滾落潮溼山坡草叢中人的記憶,窸窸窣窣的掙扎著滾落了出來。
不知骨頭斷了多少根,高惟安那不大的動作讓他幾乎快要疼昏過去,睜開眼,頭頂是昏暗的天空,身下是潮溼的土地,他費力的咳了兩下“咳咳”流出了生理的淚水。
老天爺似乎可以聽得見他的心情,瓢潑大雨向他拍打而來,讓他藉著雨雷聲把喪母的痛苦嚎發洩了出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高惟安已經徹底沒了生存意志,迷茫的望向天空腦子一幀幀都是兒時一家三口的幸福時光,視線淚水模糊了視線,恍惚中他看著一道身影離他越來越近,終於眼前黑了下來。
再次醒來,自己已經被紗布包成了粽子,搖搖欲墜的點滴瓶證明著他得救了,屋裡很暗,看不清結構,只有身旁的檯燈在進行微弱的照明。
是誰?誰會救他?
高惟安活這麼大,還沒什麼知心好友,都是利益驅使,可如今,自己什麼都沒有了……誰還會救自己?
但比起感謝,高惟安更怕對方有什麼目的,誰會救一個沒有價值的人?對方想利用自己幹什麼?
他腦子裡瞬間浮現了幾個十分對不來的對家,不由得想,如果對方知道自己其實有可能不是高梟的兒子,會不會!
思前想後,高惟安最終決定哪怕是瞞,騙,也要穩住對方,天不亡他,既然他逃過一劫,那他就會珍惜這次機會。
高寒,阮槑,高梟,阿樹!
一個一個,他都會慢慢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抱著先屈居人下再東山再起這樣的想法……
****兩年過去了***
兩年來,高惟安就被關在這個不算小的房間裡吃喝拉撒,沒有見過一個人,距離他受傷痊癒已經過了很久,起初他還沒有感覺到奇怪。
只是覺得對方想要先治好自己,直到有一天他一覺醒來床單被褥都被換了新的,紗布被拆,露出了光潔的面板,食物莫名其妙的出現。
衛生莫名其妙的乾淨,漸漸他知道了,是有人每次在清理時會給自己下藥,什麼人?想要利用他還躲著?
他開始試圖和對方對話,希望對方與自己交談,漸漸變成了煩人的控訴,最後變成每天怒罵。
食物,衛生,鬍子理髮,一系列事情,高惟安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過量藥物而出什麼事,他試過躲在浴室裡,可於事無補,漸漸,連衣服都是三天一換。
“變態!變態!你到底需要我幹什麼!說啊!說啊!”他一下下的踹著紋絲不動的門。
心中的絕望悄然而起,他開始產生了輕聲的念頭,當他找不到工具拿起檯燈打碎鏡子時,再次醒來,屋裡的檯燈和鏡子也沒了。
他開始撞牆,後來,他的腳腕上就出現了一條鎖鏈,床沒了,只剩下一張巨大的榻榻米,每兩天才會有一頓飯……
力氣,意識都漸漸變的虛無,高惟安渴望有人和自己對對話,哪怕是厭惡的弟弟,哪怕是噁心的父親還有那討厭的阮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