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月被鬼徹說的情話逗得輕輕柔笑,幸福滿足的模樣輪誰看上去都想要欺負一把,她看著鬼徹洋洋自得的神情。總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的那些若無其事的動作牽引,對她來說都是甜蜜而又殘酷的挑逗。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鬼徹到底會不會也同樣這麼注視著自己,爬在他耳邊不甘心的說道:“別以為你說好話,我就會忘記你有床侍的事實。”
誰沒個年輕愛胡來的時候,鬼徹本是這樣想著。可看到白溪月眼波款款繞來的繾綣深情,想著若是她這樣注視過其他男子,定是要生好一陣子悶氣,忙逗趣安慰道:“真是小心眼的神女,我身邊現在明明只有你一個人。”
以後他也會只念她一人麼?白溪月聽著鬼徹只有一人的話語,忍不住猜測他話裡的意思。
這時候鬼徹卻突然咬著溪月的耳垂,囑咐的說道:“沒事的時候,你獨自一人撐開結界,召喚一隻青鳥給蜀山送一封信件,告知天玉在我們這裡,讓他們派人速速接走天玉。”
白溪月以為鬼徹是會把天玉留在身邊伺候,想要開口詢問,卻被他橫抱在懷裡朝著裡屋的臥室走去。
其實她也沒有勇氣問這樣的話,因為自己也在害怕鬼徹突然改變主意留下天玉。喜歡徹,不想把他讓給任何人,抬頭望著那俊俏的臉容,呆愣的問道:“徹,你身邊只會有我一個人對麼?”
鬼徹不以為然的抱著白溪月,責難道:“腦子秀逗了,剛說的話,你就忘記了?罰你今天晚上面壁好好思過。”
而天玉當真像是貼身丫鬟似的無聲無息緊跟在他們身後,像是面無表情的木偶,冷然不語。
其實不得不佩服天玉辦事的效率嗎,還沒等他們開口說要洗漱,溫水就已經端來,走到床榻前,所有的被褥早已被她鋪展妥當,清晨起來要穿的衣裳,該準備的早茶,所有的事情接近於完美的解決。
就連鬼徹每天吃的飯菜都是天玉親自下廚,原本不太愛吃凡間食物的他,這些天也漸漸胃口大開起來,偶爾還會指名一兩道菜式。
這些潛移默化的事,白溪月每天都看在眼裡,一種無法擁有了解鬼徹過去生活的無奈和強烈的危機感漫上心頭。
她根本不知道鬼徹的生活習慣,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別說是鋪床,連端茶送水這種小事她都沒有未鬼徹做過。
以前天玉沒有來,她無所察覺,等天玉來了,她才發現,原來都是鬼徹一直在遷就她的感受,因為鬼徹知道她的生活習慣,喜歡吃什麼,就連鋪床這種小事都是鬼徹做的,這樣根本就不是戀人的關係,而是照顧小孩的責任。
溪月拿著鬼徹給自己的信件,遲遲沒有寄出給蜀山,這天她看見天玉在寒風瑟瑟的院子裡似乎在找什麼,神情焦急而慌張,忍不住過去問道:“天玉姑娘,你在找東西麼?”
天玉抬頭看了眼白溪月,必恭必敬的行禮說道:“溪月神女,我在找一隻耳墜子,一直帶著,今天早上發現少了一隻,還好沒去其他地方走動,我想一定是丟在院中的草叢裡。”
白溪月看著天玉左耳垂上果子紅的瑪瑙耳墜,色澤亮潤而不刺眼,散出柔柔的紅光,關鍵還帶著驅魔的屬性,不是凡間該有的物件,不禁誇讚道:“好漂亮的驅魔耳墜,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呢,你是從哪裡得來得?”
天玉紅著臉摸著圓潤似小果子的耳墜,風情萬種的妖嬈透著少女的青澀,勾人心魂,支支吾吾的說道:“這是以前鬼徹神君拜託魔神大人給我打造的物件,我也不知道還有驅魔的功效,只覺得漂亮便戴上了。”
難怪她會這樣焦急的尋找,原來是鬼徹過去送的物件。
白溪月知道鬼徹是極少求人辦事,為了天玉他都肯去找吳少卿打造耳墜,可見當時他的心意該是如何真摯。
但是鬼徹從沒送過她東西,咬著下唇,嫣紅的幾欲都出血來,低垂著眼簾思忖片刻,強壓下心中的妒火,溪月抬頭眯眼笑道:“既然對你是那麼重要的東西,我來幫你一起找吧。”
估計天玉沒想到白溪月會這樣大方的幫她找東西,有那麼一瞬,她的眉目微蹙,最後還是對著白溪月行過謝禮,埋頭找起來耳墜。
過了許久都不見東西,失落的天玉跌坐在寒涼的草地上,她的肌膚像天上的雲蒼白而柔軟,像不堪風吹的嬌花,捂著臉嗚咽的哭道:“這大概就是我的命,明明那麼珍視的東西卻給丟掉了,為什麼連這點念想都不給我?我知道他一定告訴蜀山的人們來接我回去,可偏偏連以後睹物思人的東西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