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看了眼白溪月也不敢問她是不是私奔到了凡間,想著早見鬼徹早解脫,只得對芳華說道:“神君,我們現在還是忙正事去吧。你不是說這次來凡間天帝只給我們一天的時間麼?”
芳華看著身邊的仙草,心煩意亂的同時又掐決整理穿戴,心中只念即便鬼徹和神女成親了,在凡間也不過是個沒修為的普通凡人,不信他能過的比自己好?又開始大步向前的催促道:“走走走,趕緊找鬼徹去,我們去看看他落魄的慘樣。”
白溪月一聽他們要去找鬼徹,和仙草並肩走在一起詢問道:“你們是要去找徹?”
仙草緊追著芳華,生怕他走岔路,扭頭看著白溪月問道:“嗯,神女你要帶路?”
帶路?白溪月沮喪的垂下頭,揉捏著衣角說道:“我不記得路,現在找不到徹了。”
芳華以為白溪月是故意不想讓他們見鬼徹,冷哼一聲,仰起頭傲嬌的說道:“我擦,這麼看不起人,沒有你帶路我,我照樣能找到他。”
仙草無力的扶著額頭,沒想到這溪月神女竟然也是個路痴,走的能把夫君走丟了,想著不如趁著四下無人,用法術去荊北城來的實在,只是決定權都在芳華手中,試探的問道:“神君,我們還是要走著去麼?”
芳華也覺得走著麻煩,可腦袋裡回想起臨行前天帝的交代的話語:芳華啊,你要是敢在凡間胡亂用法術就扒了你的皮。
他打了個寒顫,摸了摸自己還算光滑細膩的面板,念著自己真身油光水滑的白色毛皮,扭頭瞪眼道:“廢話,難不成飛著走?”又看白溪月亂死八糟像是瘋子的造型,從懷中掏出木梳,甩在她身上命令道:“別給鬼徹丟臉了,你這模樣,不知道的以為鬼徹傻了,才會和你在一起。自己梳頭。”
白溪月她散開沾滿草屑的頭髮梳順,說實話到現在她只會梳頭不會綰青絲,為難的看著身旁的仙草,仙草嘆了口氣,發自內心的感覺鬼徹神君在凡間的日子確實不好過,這神女怎麼連頭髮都不會梳。
他伸手給白溪月挽了個鬆鬆的髻,這時芳華又不住的扭頭看他們,細長而清淡的眉目皺成一團毛線似得,指著仙草問道:“誰讓你給她梳頭的?!你只能給我一個人梳頭!你這個女人搶了我的摯友,還要搶走我的仙童不成?”
仙草把木梳收在自己的懷裡,明明就是他強烈要求人家神女重新梳頭,搖頭嘆氣的走到前面給人們帶路,看到路上有帶綠葉的草木,他會隨手抓一把,挑揀挑揀,就這樣放進嘴裡嚼了兩口嚥下。
白溪月摸著頭上鬆散的花苞髮髻,對著前面的仙草甜甜的喊了聲“謝謝”之後,便默不作聲的跟在他們身後,看著仙草的舉動,有樣學樣的也開始抓草吃,偶爾還能順手找些酸甜的野果。既然有能吃的東西,她也就沒理由不嚐嚐,雖然有些味道真的不怎樣。
瘋了,這白溪月難道是在凡間餓瘋了不成?芳華看著她異樣的舉動,實在不明白,他家的仙草這麼吃東西,那是因為仙草本就是玉仙兔修煉成人形的仙童,可這神女貌似是梨花樹化作的吧?難不成是因為跟上鬼徹來凡間,日子太清苦只能吃這些度日?
突然,前面的仙草停下了腳步,他頭上看似頭飾的兔子耳朵豎了起來,傾聽著四處的聲響,在這個時候,不得不懷念起在神界可以用仙法的日子,扭頭囑咐道:“前面似乎有人牽著馬走了過來,神君,你收斂一下自己身上的氣韻,等見了鬼徹神君再顯擺也不遲。”
入秋之後,太陽一旦過了晌午,溫度便快速下降起來,鬼徹清晨醒來,聽到的第一個訊息就是白溪月和江婉柔昨天夜裡,被嵐風國刺客挾持混跡出城的訊息,一晚上的功夫,跑得還真夠遠。
等他晃晃悠悠走到城門口的時候,花南容已經臉色陰沉的站在城門口許久,因為特殊的身份,侍衛無論如何都不放他出城尋人。
而慕家的人還要集中力量在城中商戶裡找間諜,哪裡有心思顧及已經跑遠可能到達嵐風國的間諜?現在只允許鬼徹一人出城,不滿的斥責道:“徹公子,那傻姑娘可是你身邊的人,你怎麼還是這種淹不死煮不爛的態度,嵐風國的刺客下手出了名的狠辣,若是她出個什麼事,我看你去哪哭。”
鬼徹好笑一聲後,沒理會千叮嚀萬囑咐的花南容便獨自出城。要是傻子神女白溪月能在區區凡人手裡出事,那他在百鬼齋做的木頭人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一路上他開始對江婉柔生辰八字的命數掐算,沒想到在昨夜丑時結束之時,這個女人的命數就到了盡頭,死時陰氣極重,化作厲鬼的機會頗高。
到底是什麼情況他也不大清楚,只是心中開始擔憂起白溪月能不能撐開結界,萬一江婉柔化作厲鬼傷到她可就不好了,不由加快尋人的腳步。